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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就搬回去住吧。”葉騫澤疲憊地揉著太陽穴說道,他怕葉昀誤會,又補充了一句,“當然,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你什麼時候想回來都是可以的。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有更輕鬆一點的生活。”
葉昀卻好像不關心這個,他問道,“哥,向遠又住在公司了?”
這句話提醒了葉騫澤,他撥了向遠的手機,顯示是關機狀態。不放心之下,他又給公司的保衛處值班人員打了個電話,保衛人員的回答卻是,“向總晚上回來了一趟,但是已經離開很久了。”
“難道還在路上,手機沒電了?”葉騫澤自言自語。兄弟倆又對坐了將近半個小時,老掛鐘的鐘擺晃動聲令人心煩意亂。向遠從來就不是個需要人操心的物件,可是這一晚,葉騫澤覺得莫名的心神不寧,也許是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需要向遠永遠的處變不驚來撫慰自己,也許是向遠最後的失望刺痛了他,讓他發現,他其實很在意她是怎麼看待自己。
“不行,再怎麼樣也該到家了啊。我出去看看。”葉昀首先沒按捺住,抓起車鑰匙就衝出了門,葉騫澤來不及制止,也來不及問,城市那麼大,他該到哪裡去找。
第七十章 血海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向遠還是沒有回家,就連葉昀也沒了訊息。已經是深夜了,葉騫澤有早睡的習慣,可他發現自己猶如患上了最嚴重的強迫症,每隔幾秒,他都要看上一眼掛鐘的指標,門外的每一點動靜,他都以為是向遠的腳步。
——她不會出什麼事吧?
——不會的,誰能比向遠更聰明機敏,她怎麼會出事?
——她再怎麼聰明,畢竟也是個人,也是個女人,這麼晚了,連電話也不接,這實在不是她的作風。
——難道是她終於對他無法忍受?
——她會不會再也不回來了?
想到這個幾乎是荒謬的可能性,一種巨大的恐懼感擒住了葉騫澤,讓他整顆心都揪了起來。他一個人陷在沙發裡,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孤獨。
向遠是個不可愛的女人,可是,現在的他已經沒有辦法想象,沒有這個不可愛的女人,他的人生會是什麼樣子。他為什麼害怕,難道他終於意識到一個人的忍耐也會有極限,而他預感到自己有可能失去那個一直在忍耐的人?
有一度,葉騫澤覺得在這場婚姻中,自己也是在忍耐的,忍耐她的世故,忍耐她的狠辣,忍耐她的冷酷和涼薄……可沒了她的強硬支撐,他覺得自己就要在無望中一腳踏空。
葉騫澤開始無意識地在客廳徘徊,他控制不了自己在落地窗前撩開窗簾,長久地向外張望,這夜裡的空氣像凍結了一般的沉悶。終於,十二點過去後不久,他聽到了車聲,繼而是向遠的低語聲,隨之進入他視線的,還有她和另外一個男人的身影。
那個男人葉騫澤是認識的。恆立的張天然,江源曾經的競爭對手,也是向遠的朋友。葉騫澤將身子退到了厚重的窗幔之後,從縫隙裡靜靜看著窗外,向遠和張天然說完了最後一句話,然後長久的凝望……流蘇的窗簾穗子在葉騫澤手裡慢慢地纏,入肉入骨地纏,“啪”的一聲,終於繃得過了頭,斷在了他的手裡,長而韌的一根,觸手冰涼柔滑,如蛇一般。這嫉妒的毒蛇!可悲的是他過去從不知情。
張天然的車離開了,向遠自己用鑰匙開門走了進來,看到亮著燈的客廳,還有坐回沙發上的葉騫澤,也並不驚訝,只淡淡地說了聲,“不是不舒服麼,還不去睡?”
她嘴裡說著,腳步卻不停地往樓上走。
“向遠。”
葉騫澤叫了她一聲,他知道向遠聽見了,可她的身影還是沉默地消失在樓梯的盡頭。
向遠從浴室裡走出來,倚在門外等待的葉騫澤讓她有些意外,她擦著自己的頭髮,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