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衛臉上頓時露出被凌謙看穿的困窘。

「誰和你說我得罪了凌涵?」

「我猜錯了嗎?」凌謙用一種,別把我當笨蛋的不滿眼神看著凌衛。

想起凌涵離開的背影,凌衛嘆了一口氣。

「凌涵的事……」凌衛欲言又止,「你這裡的工作應該完成了吧,到艦長休息室談,可以嗎?」

只穿著長褲,卻沒有穿內褲的不適感,依然困擾著他。

凌謙顯得很高興。

「哥哥邀請我去艦長休息室?」

「你本來就可以隨時去的啊。」

「啊,我是二級工作人員,沒有許可權到處去,何況是艦長休息室這種地方。」

「你就不要再挖苦我了。」凌衛苦笑。

回想起來,非。凡,情況似乎和在鎮帝軍校裡完全相反了。

從前是被孿生兄弟逼迫著住到他們的房間去。

現在地點轉換到自己統領的軍艦上,卻必須由自己努力把弟弟帶回到自己的休息室了。

◇◆◇

費盡九牛二虎一力,才把凌謙帶回自己的艦長專用休息室。

可是,接下來要處理的事,看起來也許要比剛才完成的還要困難一萬倍。

「那句話,到底是怎麼說的?」凌謙還是第一次進入艦長專用的空間,而且享受著上賓的待遇,一邊喝著古典琺琅杯中香氣幽幽的茉莉花茶,一邊悠閒地詢問著詳情。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

「我想知道每一個字,哥哥認真的重複一遍吧。」

凌衛沉吟著,「我說的是,可以把我的腰鬆開嗎?」

那一句話,當初說出口的時候,確實只是無心之言,措辭也並不強烈。

可是,和凌涵的當面衝突後,這句話的分量忽然沉重了百倍似的,即使到了舌尖,也需要鼓足勇氣才能平靜地吐露出來。

「就是這一句?」

「是的。」

「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凌衛驚詫地看著漫不經心的弟弟。

「凌涵的脾氣本來就很古怪,我是他的孿生哥哥,他的毛病我最清楚了。」凌謙不在意地笑著,拿著小圓桌上的茶壺為自己續杯,「遇上這種事,哥哥應該高興才對。」

「我為什麼要高興?」

「凌涵是非常驕傲的人,如果他和哥哥提出分手的話,為了他那寶貴的面子,他是不會再主動來糾纏哥哥的。」

凌謙輕描淡寫的話,卻讓凌衛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可是,他並沒有說分手之類的話。」

「凌涵臨走前,不是也對你說了,要你鬆手嗎?鬆手和分手,聽起來就是同一個意思。」凌謙說的每一個字,都加重著凌衛內心的痛苦。

回憶凌涵決然離開的態度,凌衛像站在凜冽寒風中一樣,感到徹頭徹尾的寒冷。

雖然凌涵霸道、專橫、陰晴不定、令人敬畏。

但是無法否認,被他執著的目光緊緊追隨,會讓人生出難以言喻的依靠感。

在三兄弟之中,年紀最小,意志力卻最為強大的凌涵,不應該被自己傷害,並且傷害到失望離去的地步。

「啊,真好喝。軍部真是太偏心了,為什麼艦上的茉莉花茶只能讓高階軍官取用呢?下一次我登艦的時候,一定要帶上自己的私人用品才行,茉莉花茶也帶上兩包。低階軍士的使用品真是太低檔了。」凌謙抱怨著這幾天的待遇,一邊把茶壺裡最後幾滴熱茶倒進自己杯裡,朝凌衛晃動著茶壺,希望他再泡一壺過來。

但是,凌衛的心神還放在思索凌涵的事情上。

「凌謙,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