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系統設定好的時間,華麗囚室牆壁上方的小窗簾自動捲起,讓一縷黃金般的晨曦斜照進來。

金色光芒籠罩所在,恰好是囚室內那張鋪設著柔軟材料的雙人床。

一具漂亮勻稱的赤裸的男性身體,蜷縮於另一個穿著睡衣的男人臂彎,睡夢中的臉頰,貼著對方的棉質衣領,雙目緊閉。

不管是赤裸的,還是穿著睡衣的,兩個人的身材都是一流的修長悅目。

舒服的床,擁抱的睡姿,在晨曦愛撫下,被溫和的金色光芒籠罩著,彷佛是他們身上散發著一層光暈。

假如拍攝為照片的話,攝影家也許會為這幅美麗照片起名為《晨曦下的愛侶》。

但,不幸的是,真相往往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這樣。

在小窗簾自動捲起的那一刻,艾爾。洛森就醒來了。

臂彎上,感覺到沉甸甸但是很舒服的重量。

少將不用睜開眼看,也知道那是年輕指揮官熟睡後,又一次懵懵懂懂地靠進了自己懷裡。

這個習慣,也許是和凌家的孿生子睡得多了,培養出來的。

這個猜想讓他心裡陰沉了一下,但還不至於令他粗魯地把沉睡中的那一位推到床的另一邊,實際上,艾爾眷戀著,這種,被依靠的感覺。

艾爾睜開眼。

五官端正的臉近在咫尺,只要艾爾輕輕往前一貼,就能吻上他的唇。

一旦睡熟了,就像貓一樣,喜歡磨蹭著人的——衛霆啊。

彷佛察覺到男人盯著自己的目光,那張看多少遍也不會膩的臉上,眉頭忽然微微皺起來,像睡得不舒服地挪了挪身子。

光滑面板和睡衣布料摩擦,煽動著男人清晨的慾望。

艾爾不禁想起昨晚自己的惡行。

可是,喘息著,難堪地哭著,在自己手掌裡射精的,並不是衛霆。

即使血脈賁張地誘人,那也不是衛霆。

如果是衛霆的話……

想像這一幕,艾爾的心臟忽然不聽話地狂跳。

他也是男人,也有男人的慾望,何況,對衛霆的渴望,已經這麼多年了。

就算是一座沉默的火山,也該有爆發的一日。

你,什麼時候才能微笑著在我懷裡醒來呢?

「為什麼……」

細不可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隨著淡色薄唇的翕動,微熱的鼻息拂在艾爾臉上。

那是凌衛的夢話。

「……為什麼……」

「對不起……」

翻來覆去,只有那麼幾個字。

為什麼?

對不起。

凌衛已經不再夢見血淋淋的審訊室,這六個字,是他新的夢魘。

從揭破了真相的那一天開始,艾爾就對凌衛執行了他所制定的計劃,對凌衛進行強行灌輸。

複製人沒有存在價值。

沒有人會愛上覆制人。

複製人生活的世界,是永遠被欺騙被玩弄的世界。

責令凌衛必須保持一絲不掛,不是為了養眼,而是為了時時刻刻增加凌衛的羞辱感,然後是不斷的洗腦般的心理折磨,同時也輔以藥物。

凌衛的每一次飲食中,都放入了微量的神經性藥物,使凌衛更敏感、更失落、更消沉。

凌衛表面上看起來反抗性很大,很執拗,但艾爾知道,這男人正被一步步拖下無底泥沼。

每一次被視奸,每一次被撫摸,每一次被強制射精,都是重重的一拳,打在凌衛的心靈防護罩上,不管凌衛是否承認,他正在一點一點失去和凌家孿生子的獨特聯絡。

所以,他才會每一次都在夢中,發出受傷的小獸般的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