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潛行艦,還有你脖子上的項圈,都採用了生物控制,也就是說,我是唯一的控制者。就算你神勇無敵到可以打倒我,再奪取艦艇,但你無法操縱它,更不可能駕駛它趕去前線。」

佩堂的笑容忽然擴大了,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你不是問我想把你怎樣嗎?的確,我不會把你交給艾爾。洛森,我可不想幫洛森家的忙。不過殺了你呢,又好像太簡單無趣了。不如……」

他用一隻手託著下巴,意態灑然,慢悠悠地商量。

「……我把你關在這裡,再好心地在牆上開啟一個公眾頻道螢幕。這樣,當凌承雲兵敗正T極一號防線的訊息傳來時,你就可以看到新聞了。」

「你也是聯邦人,你就這麼希望聯邦被帝國打敗嗎?」凌衛憤怒地問。

「其實有人更希望結果是――慘勝。既趕走帝國侵略者,同時又耗損凌家的實力,如果凌承雲或者他的兒子在前線陣亡,那就更美妙了。戰場嘛,一切都說不定。」

凌衛被一種嚴重的不安狠狠罩住。

佩堂輕描淡寫地話,藏著說不出的危險。

「爸爸是深謀遠慮的上等將軍,他在前線,可以根據戰況隨時調整作戰策略,對付帝國軍團。他不會這麼容易被宵小暗算的。」

「你就儘管這樣安慰自己好了。你也是做過前線指揮官的人,凌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除非像你這樣,可以憑一顆核電光子炸彈,炸燬敵人指揮艦,引發敵方恐慌性太逃亡,否則戰爭曠日持久,打的就是後方的能源補給和糧餉排程。你知道後方支援是什麼?」

佩堂充滿輕佻之意地勾勾凌衛的生物項圈,曖昧耳語,「就是你脖子上這個,可以隨時收緊,勒得你生不如死,又可以在你快斷氣時,稍稍鬆開一點的玩意。」

「太卑鄙了。戰友在前線生死相搏,後方的人怎麼能做出這種……」

「艾爾。洛森絕對可以做出這樣的事。聽說這次他又做了後方支援官,你難道指望他會像上次配合你一樣,配合凌承雲?嗯,你這可以讓他玩弄的傢伙又逃走了,你說他會拿誰來發洩他的怒火?」

凌衛像即將爆發的火山一樣,壓抑而沉默。

佩堂雖然言語可憎,但說的卻是實情。

凌衛的心情萬分焦灼。

爸爸和凌謙正面臨困境,甚至可以說是腹背受敵,內外受制,他不能待在這裡浪費時間。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凌衛狠狠甩開佩堂摩挲項圈的手。

他非常厭惡自己脖子上這東西,更討厭它蘊藏著的威脅。

佩堂顯然別有居心。

否則,他也用不著拿出耐心,和凌衛分析前線的緊迫形勢。

凌衛預料到,他也許,要不得不和豺狼做生意了。

「我可以放你去前線當你的聯邦英雄,只要……」

「說。」

「告訴我你的所有經歷。」

「什麼?」

有好幾秒,凌衛反應不過來。

自己是太累了,還是太餓了,導致幻聽嗎?

佩堂微笑的神色不變,眼裡透著令人不安的認真。

「我已經收集了不少關於你的情報,但是,我更樂於傾聽本人的親口敘述。」佩堂緩慢而具有壓迫力量地說,「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被凌家兄弟弄上床?你為什麼會接受他們?你和艾爾。洛森之間,到底是怎樣的聯絡和感情?你在凌家和洛森家族裡來回搖擺,在不同的男人懷裡待過,你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他問了很多問題,每個問題裡都充滿了奇異的沉重感。

彷彿曾經有什麼,在他生命裡留下猙獰的裂痕,而他不得不四處徒勞無功地尋找彌合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