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

聽著葉瀾天的話。

葉洵眉頭微蹙,沉吟道:“兒臣說的不是這件事,這事倒是無可厚非。”

“他為父皇擋過兩次刀,您養著他倒也正常。”

“只是他義子欺行霸市這事,總得有個說法吧?”

葉瀾天端著杯盞,淡淡道:“這事這事也跟他沒有關係,朕已經查過了,都是陳吳意假借張湛名義乾的。”

葉洵更困惑了,問道:“父皇,那您又怎麼能查到一個欺行霸市的小混混身上,您對他為何如此關注?”

葉瀾天面露為難,有些難以啟齒,“因為這事當初是朕讓他找人去幹的。”

他說著,端起杯盞一飲而盡。

葉洵:

他似乎有點明白了。

怪不得葉瀾天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咬定了跟張湛無關。

張湛也是一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的樣子。

頓了頓。

葉瀾天眼眸低沉,繼續道:“當初,五望做大,鹽鐵生意都被他們攬了去。”

“國庫中都沒錢,朕的私庫更是常年虧空。”

“後來朕聽說張湛收了一個幹買賣的為義子,便想著透過他幹些生意,寬鬆寬鬆錢袋子。”

“而且這事若是交給他幹,肯定出不了差錯,也不會被別有用心之人查到朕頭上,後來那廝不是塊幹生意的料,朕還倒賠了好幾千兩,朕也就沒管了。”

“直到去年,陳吳意那買賣竟然做起來了,還賺了不少錢,大概有幾千兩,張湛說給朕,朕也不差錢了便沒要,讓他把持林照宮用。”

“今日陳吳意跟你起了衝突後,朕才知道,他竟然是欺行霸市起家的,打著張湛的名號招搖過市。”

“所以,這事與張湛沒關係,他一個半截入土,在宮中養老的太監,能有什麼壞心思?”

聽著事情的來龍去脈。

葉洵難以置信的望著葉瀾天。

他沒想到便宜爹竟然還有這樣的黑歷史。

原來這事的始作俑者竟然是葉瀾天。

葉洵真是難以想象,當初得給葉瀾天逼到什麼地步,才想著找人乾點私活賺錢。

怪不得便宜爹勤儉的都快魔障了,這是窮怕了。

他這皇帝當的也是怪不容易的,也難怪他有錢就讓魏皇后給埋地裡。

葉洵微微點頭,沉吟道:“這好吧,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兒臣總得賣個面子給您。”

“若是跟張湛沒關係就算了,該懲辦誰懲辦誰。”

事情解決,又是事出原因,葉洵也懶得再計較。

不過這事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張湛還真是自己人。

葉瀾天嘆息一聲,無奈道:“朕那時候不容易,張湛算是盡忠職守的人了。”

葉洵看向他,繼續道:“父皇,那咱們說正事吧,您叫兒臣前來有何大事?”

葉瀾天緩了緩神,一本正經道:“還真有件大事,離州情報,離王似乎要提前對嶺南用兵。”

“而且他大有一副不怕我們陳兵離州的模樣。”

“關鍵是,大梁三十萬大軍陳兵東疆,對峙慶州,牽制我慶州兵力。”

“咱們得早做打算,若是離王一意孤行,我們該怎麼辦?”

聽聞此話。

葉洵眉頭緊皺,沉聲道:“離王這是要狗急跳牆,竟然連大梁都搬出來了。”

“咱們不能再向柳州和春州再增兵十萬嗎?”

他沒想到,離王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看來離王在打算出兵嶺南之時,就已經想過朝廷會向春,柳,慶三州調遣兵力了。

大梁是他的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