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白手下一頓,那兩隻野兔差點藏身火海,他從未想過這番可能。

「我只是想,也許一直以來我都想錯了,我總怕身邊的人知曉太多的事,我害怕這些事成為他們的催命符。」

「可我現在才發現,對於一直想要幫我的家人朋友而言,即使我不說,他們也會察覺到我的不同,他們會費勁心思的去了解。」

「你已經被卷進了這漩渦了,倒不如讓你知道多一些,說不定你還可以……」說不定你還可以避免一些意外。

又是良久的沉默。

【希望宛姑娘不要完全把我當外人,我很樂意幫助宛姑娘。】

宛矜玥腦中忽然出現了錢天和的聲音,他一直都想靠近自己,可自己從未真正把局勢告訴過他。

那個直愣愣的木頭一直在憑著他的猜測幫自己。

隆華寺的脫身是如此,澄王的死亦是如此。

舒白驚異於丫頭的坦誠,他拎著那因為一時失手而有些焦糊的兔子逕自坐到了宛矜玥的身旁。

鋒利的匕首飛快地刮過,那有幾分發黑的烤兔變得金黃可口了起來。

「餓了好幾天了,趕緊吃吧,吃飽了才有力氣想其它。」

兩人並排坐在石洞裡,動作一致地吃著烤兔。

「其實我是故意接近你的。」宛矜玥抬著那半隻烤兔,轉頭望向了發聲的舒白。

「你還記得那座女將軍石像嗎?那是我師父,她下山的時候我還小,她一直讓我在奚山上等她。」

「我當時願意送你來皊州,除了善意還有其他因素。我無意間曾看到過你練習風影步,所以我想跟著你也許能找到我師父的下落。」

宛矜玥聽著舒白的話語,她囫圇地嚥了口中的兔肉,開口道「那後來呢?你為什麼在戰爭結束之後主動去瑾州跟著青蘭?你師父的下落早就有了啊?」

「我想知道你的輕功是誰教的?」順帶多陪陪你。舒白頭也不抬的大口吃著剩下的兔肉。

「就那麼簡單?」宛矜玥感覺自己腦補的巨大陰謀在這一瞬間顯得有幾分滑稽。「我的輕功是國師教的。」

「那這年紀也對不上啊……」舒白很小聲的喃喃道。

第118章 急病

「不知國師年方幾何?」舒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問出了聲。

「已過了知天命之年吧,不過我也不是那麼確定。」

過了知天命?那也許已經年過花甲也不是沒有可能。

舒白一手拽著兔腿,一手扯著兔頭,繼續專心啃起了骨頭上最後一點肉。

烈日下,一輛馬車緩緩駛入了櫟陽府,那離都多日的國師大人終於回來了。

連續兩道旨意召見,沈曇剛到國師府門前便轉道奔向了宮門處。

「臣參見陛下。」

「愛卿免禮。」景明帝面色如常的端坐著,雙手緊握,冷汗連連。

「此次臣奉皇命巡皊州,皊州怪病已消,此乃陛下賢德之象。」

「愛卿此行辛苦了,不止這一路行來,愛卿可瞧見什麼異象?」

「不曾。」沈曇心中盤算著,這景明帝找自己應是為了那奇石。

「朕昨夜夢到一拳大的蜘蛛,不知愛卿有何解?」

「若是蜘蛛從天降應是喜兆,正所謂喜從天降。若是蜘蛛入夢卻是主災禍,不知陛下可否將這夢再詳細同臣講講?」

「這夢中和親眼所見還有差別?」景明帝思慮起昨日的所見所聞,那拳頭大小的黑蜘蛛背上背著一淨白玉石,就這麼一步一步向自己走來。

剛開始小夏子還直呼有祥瑞降世,可等到他瞧清了玉石上的字,便忽的木訥了。

【帝主不祥,天降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