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已經給他們分好隊了,待會他們就會有大半搬出傷兵營。」

「那是極好的。」

符廣眼看著面前的種種都變得模糊,中了迷藥的符廣就這麼向後仰倒摔去。

四周都是詭異的安靜。

燕無連忙拿出腰間的錦囊,開始收集起了這眾人的指尖血。

每人十滴,不能多也不能少,燕無的動作很快,整個人的精神高度集中著。

整整四刻鐘過去,那瓷瓶終於滿了。

收好瓷瓶的燕無從腰間另一個錦囊中取出了一錠香放置在手心,碾香成末,揮灑空中。

安靜了許久的傷兵營重新恢復了喧鬧。

「我這是怎麼了?」符廣感覺自己像是落枕了,一扭頭這肩頸處便疼痛得慌。

「符兄剛剛說著說著話便睡著了,我本想把你搬到蓆子上的,奈何我自小沒幹過體力活,竟然沒能拖動符兄。」

燕無一點慌亂也無,這眾人一起睡了過去的確匪夷所思,可他只要今夜恢復了神力,大可將眾人的記憶一同消除,永絕後患。

「符兄餓壞了吧,我們一同去伙房尋些吃的吧。」燕無一把拉起符廣,迅速走出了傷兵營。

「阿涼我回來了,阿涼你能聽到嗎?」

宛矜玥一步步地往上攀著那險山,一路攀行,一路大喊。

雪晴則緊跟她的身後,叫喊著,尋找著。

雲媱聽到了宛丫頭的聲音,她站在赤蘭山巔,遙望著對面的安月山,密林掩蓋住了宛矜玥的身影。

黑貓靈活疾馳下山,往安月山的方向奔去。

一直尋無蹤跡的宛矜玥多少有些沮喪,如今這安月山已然尋遍了,要是赤蘭山再無蹤跡,她便不知該去何處尋找雲媱了。

喵嗚

是貓叫聲,從山下傳來的貓叫聲。

「阿涼」

喵嗚

真的有貓叫聲,不是幻聽。

宛矜玥連忙跑下了山,果然瞧見了那熟悉的身影,還有那罕見的陰陽眼。

「阿涼。」宛矜玥一把把雲媱抱在了懷裡,又是蹭又是摸。

吃了飯填飽了肚子的符廣一直被燕無纏著問東問西,二人就這麼一直待到了太陽西偏,這搬營帳的事就這麼被暫且擱置了。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多少材料用於製造篝火了,物資緊張的情況下,連夜搬營很不現實。

「多謝符兄解惑,我自小生活在山野間,對這世外之事一概不知,要不是今日符兄和我說了那麼多,我都不知道這民間還有這麼多講究,軍營中得注意之事如此之多。」

「燕老弟不必客氣。」

「符兄早點休息,小弟要回住所收拾一番了,明日還要和大家一塊搬營呢。」

「回見。」

「回見。」

那不過五步寬五步長的小營帳中,燕無用七個石塊粗粗擺了個守門陣,他將營帳中的蓆子枕頭收至一旁。

竹製的狼毫筆輕蘸著那已然發黑的血,兩刻鐘的功夫過去了,那複雜的血陣終於成了。

十二根紅燭整齊排列,燕無抬腳跨進了陣中,燭火燃起,盤坐好的男子開始念起了起陣語。

待到天將明之時,面色一直不佳的男子變得神采奕奕。

輕掐指決,這皊州城的眾人皆忘記了那救民於水火的燕先生,但他們的記憶中都多了一個神通廣大的上神大人。

關於上古神的記載在哪裡呢?

舒白在那石室中望著面前的茫茫書海,他的心中竟生出了幾分絕望。

這麼多書,要是一本一本翻,自己也許能翻到死吧。

到底在哪一本書中呢?

舒白垂著頭回想著,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