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她,既希望快些看一眼這女子,卻又有幾分害怕。

正晃神間,她的右手突然受到了大力的撞擊。

本就緊擦著葉麟的匕首就這麼刺了進去,剛想回頭的她,卻迎面被那花瓶砸暈了。

「來人啊,救命啊。」馮妙娘提著自己的衣裙就這麼光著腳大喊大叫了起來。

應聲趕來的婆子有幾分慵懶,這大半夜的,能出什麼事?

她拎著燈籠進了這黑漆漆的屋子,血染般的兩個人就這麼倒在地上,那是少爺?

「哎呦我的姑奶奶,出這麼大的事,你怎麼才喊啊。」這五大三粗的婆子連忙往外奔,找大夫,尋管家,不一會兒的功夫,馮妙孃的屋子裡已聚了不少人。

人早已咽氣了,找來的大夫只說了句節哀便匆匆離了府。

那被砸暈了的苑明溪終於轉醒了過來。

哭聲、明晃晃的燈火、還有無數奇怪的眼神以及滿手的鮮血。

葉麟的屍身已被擺正,蓋上了白布。

「你是苑家四姑娘?」苑明溪的頭仍在暈,她望著面前這個豎立在旁的陌生中年男子,緩緩回了一句「是。」

「劉婆子,把人帶下去好生看管起來。」

還在迷糊的苑明溪就這麼跟著劉姓婆子出了門。

懂事的管家則連夜領著眾人將府中的紅綢全拆了,這葉家的運勢興許是徹底盡了。

昨日便已退還了彩禮的苑府一行人一大早便準備快馬趕回江州。

小雪紛紛落落,葉守辰獨自一人站在城門前等候著。

「苑管家留步。」

本不欲給葉守辰好臉的苑應勉強停住了腳步。

他隨意行了禮,抬腳便想往外走。

「苑四姑娘昨夜來訪葉府,小兒不幸殞命,還請苑家能給個說法。」

第一反應便是不信的苑應停住了腳步。

「你們二人隨我來,其餘人等回官驛等候訊息。」

在柴房中睡了一夜的苑明溪終於清醒了幾分,她回想起了自己暈厥前的一刺。

葉麟他?還活著嗎?

那在黑暗中推了自己一把的人難道是那馮妙娘?

急忙跑到葉府的苑應三人直奔著昨夜出事的現場。

這匕首眼熟得緊,的確是自家小姐所有之物,白布下的男子已僵直了身子,面容也的確是前日所見的葉家公子。

這四姑娘怎能如此糊塗?

「我家小姐何在?」

「在後院柴房關著,這苑四姑娘昨夜殺了我兒,我作為瑾州知州審理此案多有不妥,故而昨日我便連夜上書了朝廷。」

一夜之間,葉守辰彷彿老了許多,他儘量用平靜的語氣說著這一切。

要不是他還有這一家老小,他巴不得立刻就手刃了那個膽大包天的丫頭片子。

那一邊,彈劾葉家教子無方、家風有暇的奏摺早已送達了櫟陽府。

不敢遲疑的苑應快馬加鞭,親自將訊息帶回了苑府。

青蘭已然轉醒,沒了面具的她連忙用脂粉修飾著面容,實在遮蓋不像的地方她便畫上紅斑,勉強有了八分似。

再戴上面紗,已有了九分像。

她回想著那池塘邊的事,這苑家四姑娘還真是不知好歹,自己不過多勸了幾句,執意阻擋其出門,她伸手就將自己推進了水裡。

可不管如何,這四姑娘跑出府的事還是得和苑家人說一聲才是,也不知她這性子會不會在葉家惹下什麼不可收拾的麻煩。

紅鸝不情不願地去找宛子陽的時候,瑾州那邊的急信卻也到了,苑四姑娘殺人了。

一直以溫婉賢淑聞名的苑餘氏,當即便暈了過去,直性子的苑旭剛聽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