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帝君羲陽早在聽聞欽伏宸將那女子從懸瀑水牢中救出並抱著入了太子東宮而且一直封宮不出之後,就一直很想去會會欽伏宸向他討個說法,同時也想看看那個讓身為神族儲君的欽伏宸毫不顧及自己的身份與天龍的體面去相救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為了那個女子,欽伏宸已是無形中傷到了他的妹妹羲玥,這是他無法容忍的。故而收到花影的邀請,羲陽毫不猶豫地一口便答應了下來,表示處理好會手中的事務之後儘快趕往天龍。

至於飛靈上神自是不用說,即便胥鳳帝后不相邀,他也會主動上門找胥鳳相商。故而花影一道明來意,飛靈上神便即刻點頭應了下來。

然則到了青虯水月洞天,花影卻吃了閉門羹。靈嘯女君雪飄飄竟是拒不見客,洞口靈嘯的守衛直接將花影拒在了門外。

這被人拒在門外的滋味,讓花影心中自然是有些不好受。如今花影可是神族帝后胥鳳身邊的第一人,仙神二界的眾人多少都會看在帝后的面子上給她幾分薄面。不過從前天龍帝君欽天啟尚未晉位神族帝尊之時,與靈嘯帝君雪慕寅一直都是互相看不順眼的,所以如今這靈嘯女君雪飄飄承繼了她父親的遺風也就不見怪了。

然花影是什麼人?她明面上是胥鳳帝后的隨侍,實際上卻是胥鳳的御用暗探。這小小的水月洞天又豈是能攔得住她?憑著自己的一身本事,花影很快便潛入了水月洞天之內,卻並未見到雪飄飄的人影。實在是別無他法,於是花影只好在空曠的竹林中獨自將來意道明。她能感覺到靈嘯女君雪飄飄其實就在此處並且能聽到她說話。總之她是將胥鳳帝后的意思帶到了,至於雪飄飄到時候去還是不去,就由不得她了。

正如花影所料,雪飄飄的確人在水月洞天的水月宮內,雖未現身與花影相見,但花影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關於欽伏宸將一個從天曲神山懸瀑水牢中救出的女子公然抱入太子東宮之事,早已經傳遍了三天四海六地,身為靈嘯帝君的雪飄飄又豈會不知曉。雪飄飄早已猜到,能讓欽伏宸這般大動干戈的女子只有一人,那便是玄夢昔了。只是他們二人不該是受裕偃指引去往妖界尋血妖王了麼?為何玄夢昔竟會身陷懸瀑水牢?難道中間出了什麼變故?

玄夢昔的底細雪飄飄是再清楚不過,雖然雪飄飄心中對玄夢昔的父親玄魘存有恨意,但實際上她對玄夢昔卻是懷著糾結複雜的心情。想恨她,卻又無法徹底的恨,因是在當年的神魔上古大戰中,玄夢昔也頗顯無辜;然想要不恨她,雪飄飄也斷然是做不到,因她的父親玄魘屠了靈嘯焚了凌霄宮,害自己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等血海深仇讓雪飄飄無論如何都無法釋然。

此時胥鳳帝后身邊的花影來相請雪飄飄赴天龍參加三脈神族合議,想來應是針對玄夢昔的。看來神祗們是要打算對玄夢昔作出一個最終的處置決定了。雪飄飄在水月宮內對花影避而不見,所逃避的並非花影,她逃避的實際上是自己這顆糾結不安的心。

手不自覺地撫摸著那枚白玉扳指,雪飄飄帶著惆悵與糾結嘆道:“裕偃,你說我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呢?我想過要玄夢昔的命,卻沒想過她會這麼快沒命。我若日後尋不到她那惡魔父親報我血海深仇的話,她如今又這般沒命了,那到時候我的血債該去找誰來償?若這血債都尋不著主了,我此後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裕偃,你說我究竟該如何是好?”

白玉扳指中裕偃的那一絲神識並未給雪飄飄任何回應,他自從進入這扳指裡頭與那絲殘存的氣息交會之後,便再也沒有現身過。如今雪飄飄有些拿不定主意,雖然知道並不一定能聽到他的回答,可她仍舊如往常那般對著那白玉扳指自言自語。她曉得,他雖不應,卻在傾聽。

此時身處天龍紫微太子東宮之內的欽伏宸與玄夢昔二人,其實早已猜到了外頭的風雲變幻,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