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沈國公果然目中微動。

羅遙得了女官的職位,正要入神機營,手底下確實有些官位並未理清。

且羅遙行事向來鋒芒畢露,若王年有個什麼意動,也敢壓下。

沈國公入京之後並未閒著,這閒著沒事兒聽了不少的八卦故事,唯一的感覺就是……

京中紈絝越來越多,坑爹坑娘坑舅舅的更不勝列舉,國公爺是個小心的人,真的很擔心紈絝外甥叫人勾搭幾句,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給自己尋出點兒晦氣來,又見閨女也笑眯眯的,沈國公便點頭道,“可。”

“神機營?!做武將?!”安固侯夫人聽到這就臉上一變,覺得不大好,與沈國公說道,“年哥兒細皮嫩肉兒的,從未吃過苦,大哥怎麼叫他去做武夫?!”

“我也是武夫。”沈國公冷冷地說道,“我的勢力只在軍中,若你想要做清貴的文官,我是不能夠助你的。”見安固侯夫人一臉的不明白,沈國公便斂目不語,心裡只預備著將王年扣住,別給自己招事兒!

“那……能得幾品呢?”安固侯夫人見兄長有撒手不管的意思,便不甘願地說道。

“當年我入軍中,也從微末而起,難道他比我還要金貴?”沈國公冷淡地說道,“你放心,有阿遙在,他總不會叫人給吃了!”

“你叫年哥兒居那奴才央子之下?”安固侯夫人聽到這兒才明白,自家寶貝兒子竟然要被壓在羅遙的手底下,此時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又見明秀笑眯眯地看來,頓時想出了這丫頭的歹毒!

比奴才還不如!

她原來方才出口助她,竟然是為了這個!

只覺得明秀歹毒,安固侯夫人沒有見到沈國公冰冷的臉,大聲叫道,“我不幹!”

“不幹就滾!”沈國公冷冷地往門外一指,見安固侯夫人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面容冰冷地說道,“沒有人欠了你的!你也少在我面前說這個!當年若不是她母親,我不會輕易饒了你!如今你再敢說一個字,從此以後,你的所有我都不會再管!”

當年若不是羅遙的母親,沈國公就要背一個背信棄義,嫌貧愛富的罪名兒。

人心皆偏,哪怕安固侯夫人是他的親妹妹,然而這些年的鬧騰,這點子情分也要被折騰完了。

“奴才之言,日後不許你再說一句。至於你……”沈國公眯著眼探身,見安固侯夫人睜大了一雙眼睛無措地看著自己,目光森然地說道,“不管你怎麼辦,在外頭把你看不起阿遙的話給抹平了!三日之內京中若還有惡言,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我才是你親妹妹呀!”安固侯夫人知道沈國公言出必行的,頓時哀哀地叫道。

“親妹妹,就是落井下石,看不起我的女兒?”見安固侯夫人面上一緊,露出了幾分驚惶來,沈國公的嘴角微微勾起,譏諷地說道,“我不與你計較,你當我是那府裡的蠢貨?!阿秀這麼不入你的眼,你還有臉算計她?!”

別以為沈國公不在國公府就是個聾子瞎子了,背地裡府裡頭不知多少的下人投誠,太夫人這點子話又沒有避著人說,眨眼就都傳到了沈國公的耳朵裡,此時見安固侯夫人面露無措,沈國公也不在意的,摸著腰間的一柄鞭柄漠然地說道,“你不守婦德,行惡言惡事,本該送你往庵裡去!”

“大,大哥……”安固侯夫人見沈國公冷冷看來,只覺墜入冰窖了一樣渾身拔涼。

沈國公若真想將她送庵裡去,別管她是個出嫁女了,安固侯那一定會很開心很願意的,只怕不止不會與沈國公爭執,然而會趕緊送她滾蛋,她這輩子都未必有指望再回來了。雖然安固侯是個王八羔子,可是侯府的榮華富貴,遠比死寂清冷的庵裡強出百倍呀!

“看在阿秀的面上,我先饒了你這回,只是你自己往佛堂跪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