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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芷蘭輕咳兩聲的同時向前邁了一步,不著痕跡地隔斷了儉言的視線,“儉大人,這是錦公主。”
“卑職參見錦公主。”儉言連忙單膝跪地,行覲見之禮。心下仍為方才的驚鴻一瞥而心驚不已。他怎麼也沒有料到,被柳辛楊冷落在家、多看一眼都不願的錦公主,竟然是如此的高貴秀美。這與自己印象中她該有的樣子截然不同。這怎麼可能?身為公主,她是如何褪去身上的跋扈、嬌驕之氣?
“儉侍衛平身吧。”書錦微抬手,示意他免禮。平靜注視的眸中隱著強烈的好奇。她一向不是個記性差的人,可是為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曾見過他?
“是嗎?原來是同僚宴請。那辛楊又要辛苦了。”語氣中有著難掩的失望,一絲擔憂在美眸中一閃而逝。
靜望下,眼前人的那份嫻靜美得如水中花影。
那擔憂是因為柳辛楊嗎?儉言默默地揣測著。若她知道,柳辛楊不過是沉湎於溫柔鄉而棄她於不顧,她還會這樣為他擔憂?還會這般平靜無波嗎?
“儉言?是簡單的簡嗎?”她突然望向他問,眸中流動的是明媚光亮。
恪守主僕之禮的人卻因為始終斂目而未捕捉到這份流光溢彩。只是在聞言的那一瞬間心下愣了愣。不是因為她的突然提問,而是為自己名字自那櫻唇中被讀出是那樣的好聽悅耳。
“是儉約的儉。”回答時仍是恭敬地躬著身。始終未曾忘記柳辛楊給自己上的那一課。他是個奴才,要恪守本分。
“好名字。”書錦微微一笑,若河畔白蓮,清幽而美好。
“多謝公主。”他應著,客套而疏遠。
“有勞儉侍衛了,今後相公還有賴你多照應。”
“不敢當,照顧少爺是屬下分內之職。”他再度恭身,“那屬下先行告退了。”
傳完話後便沒有再逗留的資格。
書錦微微頷首,回收眸,準了他離開。
“這駙馬也太過分了。哼,他今兒索性說是皇上請他,不是更好!”
“芷蘭,”書錦沉聲輕喝,“你忘記秋桃了?”
一句話,嚇得芷蘭紅撲撲的圓臉霎時沒了血色。她怎麼可能忘記秋桃?就算在隔了如此之久的現在,聽到這個名字時心下仍不禁因為害怕而微顫著。
秋桃原是安貴妃身邊的侍女,因為受不了安貴妃的挑剔,便在背後偷偷埋怨了兩句。卻誰知隔牆有耳,抱怨的話竟然被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傳到了安貴妃的耳中。隔天,秋桃便自宮中消失了。雖然表面上都說是秋桃擅自偷逃出宮,私下裡卻暗暗傳遍了——秋桃是被安貴妃的人填了井了。
清幽的黑眸穿過面頰蒼白的芷蘭,望向人已遠去的幽冷小徑。哪裡沒有爾虞我詐、陰謀算計?離開了皇宮,並不表示就遠離了危險,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暗伏的殺機。
駙馬又是一夜未歸。
汀香注視著銅鏡中人安逸的面容,心下有些不安。這公主進府轉眼已近一週了,除了洞房花燭那晚駙馬留宿在新房,不過也是醉得一塌糊塗,根本連神志都已模糊。接著的幾夜竟然一概是徹夜不歸。眼前的情形對公主而言是非常不利的。哪有新婚燕爾,丈夫便這般冷落自己娘子的。更為誇張的是,駙馬至今仍未與公主圓房。公主尚是處子之事若是讓旁人知道了……汀香不敢想象。
“駙馬?!”正侍候書錦梳妝的汀香自鏡中窺到了那個讓眾人望穿秋水的秀逸身影,慌忙停下了手上的動作,轉身向著入門來的柳辛楊作福請安。
“你……先出去一下。”仍然叫不出這面生婢女的名字,柳辛楊顯略不耐煩地揮手示意她離開。
“相公,你回來了。”書錦微笑著仰起臉來,正對上柳辛楊那秀逸的面容。秋波掃到他身上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