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駛過一片被凍得冷硬的土地,橫停在離朱莉安不遠的地方。 朱莉安看看宋均又看看阿克巴。 她正在嚼著一塊蘋果肉桂三明治,軍糧包裝袋被撕下來扔在她的腳邊。 “怎麼是你們?”朱莉安含糊不清地問。 “《最後的晚餐》?”宋均挑了一下眉毛,“在這裡?你扮演的角色是誰?” 朱莉安點點頭:“對。我扮演我自己,帥哥。” 她仰天長笑幾聲:“永遠都不會OOC,他媽的暗夜眷顧我,要保我的命。” 宋均和阿克巴對視一眼。 宋均認同道:“對,暗夜要保你的命。你們這個副本什麼要求?” 朱莉安已經吃完了那塊兒三明治。 這種特種兵口糧熱量極高,她卻像怎麼都吃不飽似的,又拆開兩包肉乾和一袋奶昔往嘴裡倒。 “能有什麼要求?”朱莉安說,“吃肉唄。吃的什麼肉你懂,喏——” 她嚼著肉乾,下巴向那具蒼白的屍體一抬:“我們一共吃五餐,還有一個人接到了秘密任務。 誰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任務。總之,五頓吃完,我們就可以離開了。 你們要死五個。” 她幾口吞掉奶昔,粗野地笑起來:“第一個是克林姆,第二個是誰?不會是你吧,嗯?” 阿克巴討厭她粗魯的玩笑,皺了皺眉頭。 倒是宋均,非常淡定地數出了三個名字。 “切爾諾夫,安德烈,彼得羅夫。”他淡淡地說,“還有一個人選沒確定。不提這個了,帶我進屋看看吧,朱莉安。” 朱莉安拎著克林姆的腳,走進木屋的門。 而宋均,再次很丟臉地被攔在了門外。 宋均在心裡狠狠給暗夜記上了一筆。 朱莉安回頭看了看,見他黑著一張臉站在門外,明白了。 她把克林姆的屍體往門裡一推,乾脆自己站出來,竹筒倒豆子似的開始說話:“屋裡呢也沒什麼,連個破床都沒有,就十三個睡袋,拉撒在後面的小樹林。 人員構成,我,那兩個噁心的渣滓,剩下的你都認識,不具體介紹了。除了我們之外還有一個傢伙,怪怪的。說他是人吧,他的舉止有時候……” 朱莉安沒什麼文化,很詞窮。 “什麼身份?哪裡來的?”宋均簡潔明瞭地問。 “廚師。來自聖保羅小鎮?”朱莉安立刻說,“他是來給我們做飯的。真是笑死了,這破地方也就廚房能用。” 宋乞跟他提到過,聖保羅小鎮上有一家小餐廳,裡面只有一個廚師兼服務員,看來就是這一位了。 宋均心中一喜,露出愉悅的微笑:“方便請他出來嗎?” 小鎮廚師身體長,四肢長,頭也長,一頭白髮亂糟糟地頂在頭上,像顆紅鼻子豆芽菜。 他雙手侷促地握在身前,看似窘迫,態度卻很不耐煩:“什麼事?沒事別打擾我做飯。” 這還是個活生生的人,就和副本牽扯到的其他人一樣,他臉色發青,認知被嚴重地扭曲了。 宋均也不跟他多囉嗦,威壓一放。 那廚師便嚇得傻了眼,一屁股倒在地上,兩隻凸起的金魚眼無神地盯著他。 宋均把早晨多印了的符咒鍾馗圖燒了一張,號了碗符水,也管不了什麼硃砂的毒副作用,捏開廚師的下巴就給他灌了下去。 廚師被嗆到了。 他用手撐著地面開始劇烈地咳嗽,咳著咳著,竟捂住脖子嘔了起來。 嘔著嘔著,廚師哭了起來。 土地上沒來得及消化的肉塊兒和骨碎混合著胃液,散發出惡臭。 兩人一詭全都嫌棄地往後退了兩步,宋均蹲下來,看著廚師滿是淚痕的臉:“清醒沒?” 看來是清醒了,因為廚師看他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寫著恐懼。 他哆嗦著嘴唇:“你……你你你……” “我問什麼你答什麼,老實點,留你一條命。”宋均冷冷地說,“你別忘了,是我讓你清醒的。” 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其他,廚師的眼淚鼻涕再次糊了滿臉。 宋均讓阿克巴和朱莉安將他控制住:“說吧。聖保羅小鎮是怎麼回事?這裡又在搞什麼名堂?” “聖保羅”三個字戳中了廚師的軟肋。 他痛苦地顫抖起來:“阿加塔……我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他們!” 廚師哭泣著,他平復了好一會兒,才抬手擦掉涕淚。 “回想起來,就是那個教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