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公子親自放的銀票,難道會錯了不成?”譚縱冷笑了一聲,問向一旁的護衛,“他離開賭場後去過什麼地方?”

“公子,這傢伙離開賭場後,曾經去了一個寡婦家,只進去了一會兒就出來了。”一名護衛聞言,沉聲回道。

“這位公子,羅寡婦是齊老三的姘頭。”譚縱隨即將目光落在了那個壯實男人的身上,壯實男人知道身形消瘦的中年人這回捅了馬蜂窩,招惹了一個不該招惹的公子哥,光從那些護衛的身手上來看就知道此人背景身後,於是連忙解釋道。

況且,壯實男人的心中也感到奇怪,想要知道譚縱的錢袋裡是否真的有兩千三百兩的銀票。

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就是壯實男人口中的齊老三,聞言後臉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他正是將那兩千兩銀票交給了自己的相好――羅寡婦,並且與羅寡婦約定晚上離開城陵磯鎮,乘船過江去江對面的荊州府,帶著兩千兩銀票遠走高飛。

齊老三是城陵磯鎮的一個慣偷,由於名聲不好,因此沒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他,使得他一直打光棍,由於手裡有些錢,因此就在青樓裡流連忘返,後來與死了男人的羅寡婦好上了。

就像譚縱先前所猜測的那樣,齊老三之所以能夠在鴻運賭場裡行竊,是因為他每次行竊都要將所偷錢財的大部分都要交給鴻運賭場,自己只能得一小部分。

齊老三行竊時有一個原則,那就是殺生不殺熟,只偷面生賭客的錢財,絕對不偷熟客,因為熟客基本上都與賭場有關係,下手的話會令賭場難堪,而生客就不同了,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反正這城陵磯是進入洞庭湖的必經之地,不怕那些被偷的生客下次不來。

對於賭場來說,如果被偷的生客在城陵磯找不到好門路,那麼也就自認倒黴,如果被偷的生客找到了足夠硬的關係,那麼賭場會出面協調此事,將一部分被偷錢財還回去,另外一部分則當是對方交了“學費”,誰讓其這麼不小心呢!

一般來說,除非錢袋裡的錢財數額比較大,否則的話被偷的賭客只能自認倒黴,如果找關係的話,花錢不說還要欠別人人情,而且也不能全部拿回來,索性就不要了,反正也不會在這裡被偷第二次了。

齊老三在賭場裡雖然看出譚縱是一個富家子弟,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隨身帶這麼多的銀子,當離開賭場後開啟錢袋時,頓時被裡面的銀票面額嚇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活了近四十年,他可從來也沒有見過這麼多的銀票。

面對著鉅額銀票的誘惑,齊老三心動了,有了這些錢的話他就可以遠走高飛,到江南或者到京城過著神仙般的日子,再也不用過著這種看人眼色、被人瞧不起的日子了,於是他決定孤注一擲,暗自留下了兩千銀票,交給了自己的相好羅寡婦,等晚上就和她過江去荊州府,逃離鴻運賭場的勢力範圍。

齊老三可以肯定,失主丟了這麼多銀子後一定會來向賭場討個公道,他已經計算過了,現在距離天黑也就剩下一個多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失主看來是個生瓜蛋*子,否則的話不會一個人來鴻運賭場,在城陵磯鎮人生地不熟,一個時辰不可能找到他,因為他背靠鴻運賭場,沒人敢告訴他自己的住處。

另外,齊老三還可以肯定,失主絕對不會滿世界嚷嚷自己被偷了兩千多兩銀票,因為只有傻子才會這樣家財外露,這樣一來的話鴻運賭場就不可能知道兩千銀票的事情,這就給了他逃走的機會。

其實,對於羅寡婦,齊老三才沒有那麼痴情,他和羅寡婦不過是露水夫妻,感情根本沒有深厚到與她平分那兩千兩銀子的那個份兒上,他之所以要帶羅寡婦走就是為了妥善安置那兩千兩銀票,因為這兩千兩銀票不適合帶在身上,他需要將銀票藏起來,免得出什麼紕漏。

不成想,齊老三的如意算盤打得雖然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