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書還拿不拿出來?拿出來的話,自己會是個什麼下場?

嵬名野光都有點不太敢去想,哪怕是宋國沒有宰殺使臣的習俗。

但是自己與一干使節團成員,肯定要被對方一頓狠狠地折辱。

重點是,遼國都慫了,這數年來被宋國揍得鼻青臉腫的大夏再拿出那種過份要求的國書,除了自取其辱,又有什麼用?

現如今,自己應該做的就是儘量的不要激怒宋國,或者說,至少自己不能是那個令宋國對西夏發起更加瘋狂進攻的罪魁禍首。

面對著這位開始低眉順眼,頻頻跟自己開始拉關係的西夏使節嵬名野光。

這讓段仲平著實有點受寵若驚,但一想到門口就蹲著兩位皇城司的老司機。

段仲平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應付,誰讓自己現在屬於是皇城司的編外成員。

想想自己老幾十歲的豪商巨賈,都已經臨近了退休的年紀。

結果,被那位眉清目秀的神童狀元那麼一慫恿蠱惑,從此走上了心驚肉跳的業餘特務生涯。

這樣的日子,可真踏馬刺激,回到了馬車中的段仲平撫著心口,平復著心情。

回到了府中,這邊還沒來得及坐穩,吃上一口安穩飯,段大郎就興沖沖地抱著一匹布衝進了廳中。

“父親,父親您看,這是咱們織造工坊織出來的棉布……”

段仲平直接就撂下了碗,上前兩步,接過了親兒子遞過來的布匹。

一個字,白,兩個字,舒服,三個字,很柔軟。

可以說,棉布的質地,手感和色澤,透過上面的一二三就足以說明。

“居然這麼白,這質量可比從南疆那邊販來的棉布感覺更加的結實。”

“父親說的極是,畢竟咱們的織工,可都是技藝高超的,織得更加的密實,自然這棉布的質地也就優良了不少。”

段仲平已然將這長長的布匹攤開之後,擺放在廳中,仔細地檢查著,感受著這棉布的質地以及厚度。

段大郎顯得甚是激動地在一旁嘀咕起來。

“絲綢需要種桑以喂蠶,蠶成蛾吐絲為繭,之後破繭為絲,方可織造。

而至於麻料,不但需要收割,還需要長時間的浸泡之後,還需要軋製、剝離、梳理、清洗……”

“而這棉花想要織布,工序則遠比麻料與蠶絲簡單了許多,費用也更低……”

“有了那狀元公提供的技術剝離棉籽之後,棉花織布已然不再有什麼困難。”

“若是咱們能夠大量地種植棉花,如此一來,這市面上的棉布怕是不知道會跌成什麼樣子。”

段仲平呵呵一笑,撫著長鬚,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那手感甚是舒服的棉布。

“在宋境內興許會跌,可是,跟咱們做生意的,又何止大宋。”

“之前,狀元公就跟為父言過,他希望咱們合作的織造工坊,賺錢不要只盯著大宋境內……”

想想遼國,遼國的富庶人士,冬天穿皮草,夏天穿絲綢,但那終究主要是少數。

遼國的漢民,還有西夏,還有那高麗、倭國,吐蕃諸部,裹身之物,哪裡都會缺。

一想到倘若自己真的藉著這個機會與那西夏打好了關係。

未來,可以從窮鬼西夏的手中,獲取大量的棉花,製作成了棉製品之後,再反銷回去……

“老大,那軋花機,你可得給我看好了,萬萬不能讓那軋花機落到其他人的手上。”

“父親您就放心好了,孩兒早早的就有了準備,剝籽工序,用的都是咱們家的老人。”

“只是那軋花機,可是從那漢唐金屬工坊運過來的……”

“嗯,為父回頭去見一見咱們這位狀元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