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成活屍的身體沒有血液,當但整個身體的皮肉變為現在的這幅模樣,猶自搖搖晃晃地掙扎立起。“嗬嗬”怪叫,即使是在生死線上掙扎回來的老兵,也都忍不住蒼白了臉色,一些即使有過戰鬥經驗的貴族。此刻也已經乾脆地俯下身體,“呃——”的乾嘔起來。

“哦……”

退後,轉了一下身子,上方那少年如同觀賞歌舞劇一般俯身在二樓地欄杆之上。伸出半個身體,望見繚的慘象之後,挑了挑眉毛,頗有些神經質的一笑。

“果然。生命的花朵,伴隨著死亡才能最美麗地開放啊……能夠以這樣地角度欣賞自己的身體變化,還真是一種新奇的體驗呢。你……呃哇……喂。別吐啊別吐啊。拜託,不過是些小場面。現在是輪到我出風頭的時候,那是我地身體耶……”

“呃……雖然有些奇怪,但是我並不介意鮮血和死亡,可是,你把這個稱作花朵……抱歉,我就是忍不住啊……”

由於只是喃喃低語,周圍並沒有人能夠聽到對話的內容,只看見方才才大出風頭的少年此刻便做出乾嘔的動作,隨後卻是側過了頭去,一面自言自語,一面露出不以為然地表情。

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眾人的攻擊已然變得更為凌厲,魔法彈向著下方地繚狂轟而去,將整片地面籠罩在飛騰地塵埃當中,火焰、聖光輪番肆虐,至於被圍在人群中地加百列,此刻就經受了更多確實的攻擊,各種武器撕裂皮肉,傷痕深可見骨,轉眼間,那具身體也就變得千瘡百孔。然而,就在這樣瘋狂地攻擊中,活屍卻一次又一次笨拙地舉起劍,晃動身軀,抵擋住那些有可能斬斷四肢或者頸項的決定性傷害,甚至還能間或刺出兩劍,陡然間劃破了兩名見到有便宜可撿的低修為武者的喉嚨。

附身在二樓的少年,此刻便在注視著這一幕,由身體內的某個靈魂露出了沉思的表情。

“唔,真有愛啊……”

如果不計某些稱得上是先天剋制的東西,純以攻擊力而言,此刻的兩具活屍有著冥界法則的輔助,有著變異後的巨大力量,雖然這樣的冥界法則並不完善,但如果唐憶此刻公平地對上兩人,無論是借用加百列還是繚的輔助,所能做到的恐怕都只是落荒而逃的下場,這是前提。

不過,沒有靈魂的身體再強大,當遇到了原本的靈魂奪取身體的主控權,兩具身體便只能毫無反抗能力的被抑制住動作,而唐憶就能夠籍著這個機會撕裂活屍,以最大殺傷力的方式使用爆裂魔晶,這樣的事情已經應驗在繚的身體上,但當同樣的抑制力使用在加百列的身上,情況就赫然有些不同。

竟然……還有這樣的抵抗力嗎?是因為……進化?

在這個時候如果跳下去,趁著有許多人的協助將兩具活屍斬為碎片,此行的一切也就完成,然而,考慮到進化的可能性,加百列卻不由得有些猶豫,並非害怕傷害,而是……假如真有完美的進化狀況出現,將這兩具身體推向更高的層次,是不是也有可能……讓他們的靈魂擺脫某些限制,再度回到原來的身體上呢……

出於這樣的考慮,他一時間沒有再出手,而是在上方,觀望著事情的進行。縱然在持續的魔法轟炸中,他也可以感受到繚的身體此刻正處於全力自衛的狀態,縱然是這樣激烈的魔法,造成的傷害仍是相當有限,由此便可以推測,這兩具身體已經強大到了何等的程度。

腦中的思緒紛亂雜陳,遠在丹瑪、遠在十七年前的妻子,未曾盡到過的父親責任,從唐憶口中聽到的那個燦爛如火的少年,當年的雪莉,承諾,伊夫利特家的光榮,血……沒有人能夠承受住生命的誘惑,何況他還有如此之多的牽掛與夢想,對生命的渴望,一如十七年前那般的強烈啊……再者。有了唐憶這樣地噬魔體,若是他對今晚的事情袖手旁觀,儘管靈體無法超脫出昆恩堡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