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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是對不起,只是二爺剛剛說的這兩句話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事。”我收了診,從醫箱裡翻出來一套銀針。“二爺有興趣聽嗎?”

盧以言摸索著挽起自己的衣袖,點點頭。

我一面在他頭頂施針一面柔聲說道:“我曾經年少的時候喜歡過一個人,可是當我鼓足勇氣想要表白的時候,卻發現他喜歡的一直都是我的好姐妹。那個時候不甘心,總覺得一樣是付出,我從不比她少,可是結果卻讓人悲傷。後來,我聽別人說,其實早在孩童時期,他們兩個就認識了,兩家還訂了娃娃親。那個時候我就釋然了,我明白……”

“時間!”盧以言突然介面笑道:“是時間,遇見的比你早,所以情根種的就比你早。”

我微微一笑,把手按在他太陽穴上輕輕揉著。“是時間,人總是喜歡先入為主。我那時候也是以為我輸在認識的晚了一些。可是後來我才漸漸明白,其實並不是這麼回事。”

盧以言慢慢的閉上眼睛,嗅著屋子裡燃起的龍涎香,漸漸安定。“那姑娘倒是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看著窗外的陽光,嘴角微微挑起。

“我先問問二爺。心裡最愛的人是誰?最親的兄弟是誰?最不能拋棄的親人是誰?最捨不得的朋友又是誰?”

盧以言皺著眉沉思了半晌。輕啟薄唇道:“最愛的是她。最親的兄弟是我出生入死的三個兄弟。最不能拋棄的親人是養我二十幾載的義父,最捨不得的朋友,是……阿音。”

我抿著嘴朝著門外瞥去,果不其然,阿音正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在向我們觀望。手下慢慢的加了些許的力道,我又接著問道:“那,如果這些人裡面,不得已必須選一個人殺掉,你會選誰?”

盧以言一愣,原本閉上的眼睛“嚯”的一下又張了開來。茫茫一片,連驚恐都顯示的那麼無力。

我淡淡一笑,朝阿音點點頭示意他安心,抬手輕輕拂過他的雙眼,幫助他把眼睛閉上。

“二爺,我只是在假設。你也可以不回答。”

盧以言握著玉笛的手越發的骨節泛白。眉峰也鎖得越發的緊,良久,他終於放棄,無奈的笑笑搖了搖頭:“不瞞姑娘,難以取捨。”

我瞭然的點了點頭。在事先準備好的瓷碗中加了一味藥,合身在他身前坐定。

“我當年也如二爺一般,難以取捨,直到後來他告訴我其實,這本就不必取捨。”看著他漸漸放鬆的表情,我笑道:“他說,人的心就那麼大,分割了不同的區域,給不同的人作了定義。然後把他們放進心裡好好地收著。不是愛人,但仍舊可能是朋友,是親人,是兄弟。這些人,即便不相愛也是放在心裡的,拿了誰走,心都少了一塊……”

盧以言的臉色讓人難辨喜怒。我大氣不敢喘生怕惹惱了這個小霸王,許久卻見他突然釋然的笑了。

“姑娘話中深意,在下明白了,多謝……”

我一笑,轉頭看向阿音,卻瞧見他眼中已經有了晶瑩的淚花。

盧以言對於我,不是愛人,可是他卻是我最好的朋友,放在心頭,難以割捨。而阿音也終於能明白,在盧以言的心頭,也是有了他的位置,誰若傷害他,盧以言也是要為他心痛的……

瓷碗中的藥末已經同初春的白雪恰到好處的融合到一起,我將它們調製成膏狀,塗抹在白布上,小心的包裹住盧以言的一雙眼睛。我堅信,要不了多久,他一定能看得見光明。

如我所講,盧以言他不是不相干的人,他也是我心頭的一塊肉,我欠了他良多,盡己所能,這一對眼睛,我必須還了給他。

傍晚我離開青黛的時候,他的情緒雖然還是有一些壓抑,但是言語之間已經有了一些生氣。阿音一路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