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乃虞府的管家虞左,見過將軍。”這名管事打量了一眼樂白,這才自報身分。

“你既是虞府的管家,就該聽説過沛公軍令,如此聚眾鬧事,難道不知這是死罪嗎?”樂白已經顧不得計較此人失禮之處,大聲斥責道。

“將軍誤會了!虞某絕非有心違抗沛公軍令,只是一時情急,所以才會與各位軍爺爭上幾句。”虞左答道。

“有什麼事情?説來聽聽!”樂白道。

“在下一大早起來,想到今日是我家小姐的應諾之期,便召集府中的下人忙碌起來,打掃庭院,採辦貨物,剪枝修花,裝飾擺設……整整忙了一個大早,剛想休息一會,便聽到我家小姐的貼身侍女袖兒跑來説道:那位囚禁在小姐閨樓中的紀公子昨夜還好好的,可是到了今晨之時竟然不見了蹤影。在下聽了,心想這還了得?趕緊稟明瞭老爺,我家老爺便派我四下尋找。”這虞左是個慢性子,説話慢條斯理,差點沒讓樂白急死。但事關重大,樂白只有耐著性子聽他説完,同時在心裡不住地盤算著應對之策。

“這麼説來,你們老爺已經知道了紀空手失蹤的事情?”樂白好不容易聽完了虞左的説話,問道。

“不僅知道,而且還曉得這位紀公子十分的重要,乃是我家小姐從沛公手中請來的貴客。”虞左點了點頭道。

樂白聽他這麼一説,顯然並不知其中內情,也就懶得與他糾纏,擺擺手道:“罷了,我也不與你多説,快帶我去見你家老爺和小姐。”

虞左搖頭道:“在下可不敢去,此刻老爺與小姐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在我身上發氣。”

樂白氣得雙眼一瞪,道:“你怕受氣,就不怕掉了腦袋嗎?若是這位紀公子真的失蹤了,只怕你擔待不起!”

“你也用不著這麼嚇唬我,這些天來虞府上下都有你們的人守護,戒備森嚴,他一個人又能跑到哪裡?説不定一不留神,他自個兒又出現了也説不定。”虞左疲懶地笑了笑道。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阿彌陀佛了,可就怕事情不如你所想!”樂白又氣又急道:“你們可仔細地搜查過?”

“搜了,裡面全部搜了個遍,也沒見著人影,所以我家老爺才派我帶人來外面搜查,可是偏偏遇上了這些軍爺,死活不讓我們出這個門口。”虞左斜了一眼門口的守衛,氣咻咻地道。

樂白聽了,掐指一算,驚問道:“你們發現紀空手失蹤之後到此時,已有幾個時辰了?”

虞左微一沉吟道:“也沒多長時間,仔細算來,也就一個時辰吧。”

樂白恨不得一把將他掐死,怒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你也不向我的屬下稟報!”

“這可怪不得我,只是我家老爺怕拿不準,所以不便張揚,想叫在下先四處尋尋,萬一找著了,也免得讓人笑話我們大驚小怪的。”虞左抬出了虞家老爺的牌子,倒讓樂白不好説話,只是氣得一甩袖,便要帶人往裡闖。

虞左卻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叫起屈來:“成爺,你自管自進去了,也得吩咐你的手下一聲,在下接了我家老爺交下來的差事,若是完不成,可是要砸了自個兒的吃飯招牌的。”

“憑你們幾個也能查出什麼動靜來嗎?”樂白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虞左滿臉堆笑道:“俗話説,人有人路,蛇有蛇路,成爺何必這般小瞧於我?再説我家老爺既然吩咐下來,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只有盡了心,盡了力,想來老爺才不會太為難我們,成爺雖然也是個爺,不是還在沛公手下當差嗎?應該不難理解這其中的道理吧?”

樂白此刻一心都放在紀空手身上,哪裡還有心思與他糾纏?再一想,這虞左及其下人們都是霸上土生土長之人,縱然找不到紀空手,只要尋到一點蛛絲馬跡,也對事情不無裨益,當下思罷,揮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