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來知曉他的心意,阮奕笑笑,「怎麼這麼懂事?」

她知道他又開始逗她,這回堅決不搭理他,不落進他圈套,聽他說風涼話。

見她無動於衷,阮奕笑笑,「姨母早前讓人送了些蓮子來,都是挑好的上品,你晚些捎帶一些去宴叔叔府上給傅叔,宴叔叔最喜歡飲蓮子羹,正好給他送去。」

宴相最喜歡蓮子羹?

趙錦諾卻是詫異了,她似是也喜歡蓮子羹,不僅喜歡,而且聽宋媽媽說娘親也很喜歡,宋媽媽早前經常給娘親做蓮子羹,後來自然成習慣,她也喜歡上了蓮子羹。

這倒是巧了,她不僅可以送蓮子過去,還可以給宴相熬蓮子羹。

這是她為數不多的,可以拿得出手的會的『菜』。

……

大門口送別,阮鵬程亦在。

去雲州的路都是官道,路上有阮旭和府中的侍從在,阮鵬程並不擔心,只是叮囑路上小心些,晚幾日無妨,不要趕夜路。

鬱夫人一一應聲。

等趙錦諾和阮奕上前,鬱夫人又同趙錦諾交待了幾聲家中的事,趙錦諾一一應聲。

最後,將宋媽媽做的點心,和讓阿燕收拾的途中用的消耗品都遞給了阮旭。

鬱夫人欣慰頷首,「虧你周全。」

阮奕笑笑,鬱夫人便朝一側的阮奕道,「女兒才是母親的貼心棉襖,你呀,只是討債的!」

阮奕忍俊。

「走吧,路上別遲了,安穩第一。」阮鵬程送她。

撩起簾櫳的時候,趙錦諾明顯看到鬱夫人眼中不捨。

手心手背都是肉,鬱夫人是捨不得阮奕。

……

鬱夫人的馬車剛走,阮鵬程便也上了阮家另一輛馬車,他今日還需早朝,也到了當去早朝的時辰了。

阮奕則是回了苑中,重新換了一身官服。

以譚悅的作息,應當是眼下便醒了,因為知曉他今日要送娘和大哥離府,所以和平相處。

阮奕換完官袍便往亭湖苑去,臨行前有意無意同她說道,「我昨日同寧遠侯去司寶樓看了公子若那幅《冬晨圖》。」

趙錦諾愣住,緩緩轉眸看他,沒有應聲,不知他為何忽然提起這件事,似是整個人都在小心翼翼地猜測著。

他心中笑笑,臉上卻不顯露,只溫聲道,「阿玉,我也想看你畫的畫。」

她眨了眨眼睛。

他俯身吻上她嘴角,「什麼時候畫一幅給我看看?」

她似是有些不怎麼好意思一般,輕聲支吾道,「抽空吧……」

他嘴角勾了勾,「我等著。」

直到他背影出了苑中,趙錦諾心中一陣唏噓。

應當是……沒發現吧,若是發現了,以阮奕的性子,早就跑來她跟前調侃了……

她如實想,唇邊也浮起一抹如水笑意。

似是,真的許久沒動過畫筆了。

她兀得想起昨夜從耳房出來後,阮奕枕著磚磚入睡的一幕,那時候的阮奕安靜好看得一塌糊塗,同磚磚在一處,又份外和睦而溫馨。

她有些想畫阮奕和磚磚了……

到宴府的時候,傅織雲親自來接,「夫人來了?」

宴府慣來喚得是公子和少夫人。

趙錦諾招呼,「傅叔,阿奕讓我來府中看看宴相,說宴相喜歡飲蓮子羹,讓捎帶了些雲州的那邊的蓮子過來。」

傅織雲笑道,「相爺上朝還未回來,少夫人先尋一處歇著吧。」

趙錦諾正好朝傅織雲道,「傅叔,我想借廚房用一用,宴相不是喜歡蓮子羹嗎,我剛好會做,反正眼下無事,正好做好等宴相回來。」

「少夫人隨我來。」傅織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