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諾會意。

等阮奕折回的時候,丹州已離開了苑中。

「丹州呢?」阮奕好奇,先前還見丹州同她一處。

趙錦諾也未瞞他,「他去譚悅那裡了,說侯府只有譚悅一人在,太過冷清,譚悅一直不喜歡呆在侯府,丹州想去陪他,也替他守歲,求個平安吉利。」

「你不去?」阮奕聽得出她語氣中的不放心。

他知曉他們三人在一處的情誼,丹州都這個時候趕去,她應當也是擔心的。

趙錦諾看了看他,一面牽了他的手往苑中走去,一面道,「我今日見過他了,明日再同師娘一道去看他,丹州去便是了。」

阮奕也看她。

她輕聲道,「對了,你方才是說明府外有人守著?」

她才想起來此事。

阮奕點頭。

趙錦諾輕聲道,「阮奕,我今日去見譚悅的時候,遇上南順朝帝了。」

趙錦諾話音一出,阮奕腳下兀得駐足,眸光中似是都有帶了幾分警醒,「他知曉你身份了?」

趙錦諾搖頭,如實道,「應當沒有,譚悅同朝帝說,我是公子若,搪塞了過去,而後讓我趁機離開。我同丹州從侯府回來的路上,便見一直有人在馬車後跟著,瞧著應是早前見過的禁軍模樣,不知道你來的時候見到守在府外的人,可是一樣?」

阮奕先前是拿捏不準,所以並未透露,眼下,聽趙錦諾這麼一說,阮奕確認頷首,「是禁軍。」

趙錦諾詫異看他,目光中有憂色,「阮奕,會不會……」

阮奕沉聲道,「他應當沒猜出你的身份,朝帝謹慎多疑,譚悅的話他只信了一半,還有一半疑慮在。阿玉,南順朝帝是有些古怪,我這幾日在南順京中也摸不準他的心思。但今日過後,你我在南順京中,私下也暫時不要見面,我總覺得何處不對,卻始終說不上來……」

阮奕這番話,趙錦諾其實也猜到他要說的。

「阿玉。」阮奕果真眸間微沉,「南順京中不是久留之處,我怕會節外生枝,如果可以,我想你儘快離開。」

「那你呢?」趙錦諾看他,若是真會節外生枝,那他也還在。

阮奕沉聲道,「我在南順京中還有陛下和東宮交待的事,等事情辦完,我立刻啟程回京。有開陽同我一處,我是正大明光出使南順的,我應當不會有事,我是擔心會牽涉到你。你儘早回京,我心中也安心,等事情妥善處理,也立即回京。」

趙錦諾想起譚悅今日也說過同樣一番話,讓她先回蒼月。

若是阮奕和譚悅都如此說,她沒理由繼續留在這裡,讓他們擔心。

趙錦諾微微頷首。

阮奕攬緊她,似是心中舒了一口氣。

等回屋中,屋中早前就備好了水,年關時候要沐浴更衣,正好要守歲,阮奕沐浴出來,趙錦諾似是正從櫃子裡翻出一枚天燈。

「本來是準備正月十五同你一道放的,既然要我早些回去,不如提前到今日同我一道放天燈?」趙錦諾莞爾。

「好。」阮奕應聲。

兩人踱步到苑中,天燈很好裝,趙錦諾拎著,阮奕很快便弄好。

天燈上慣來都要寫字,用以祈福,寄託美好祝願。

趙錦諾先提筆,阮奕笑了笑,自覺闔眸沒有偷看。

而後輪到阮奕,趙錦諾亦未偷看。

等兩人都寫完,趙錦諾才拎起天燈,阮奕點燃了蠟塊,天燈很快升空。

兩人就坐在外閣間的地毯上,並肩仰首看著天空,就似是早前在月牙湖時一樣,趙錦諾將頭靠在他肩上,他伸手攬上她一側,一道看著天燈升空。

「你寫了什麼?」阮奕好奇。

趙錦諾輕聲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