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厚重的毛氈門簾被掀起,冷風灌了進來,一個高高的身影走進來,擋住了帳篷內的火光,也合衣在她身邊躺下。

這個駐地是牧民臨時搭建的,再冷一點,這邊的草場的草全部枯萎後,他們就要趕著牛羊南遷了,所以帳篷都蓋的低矮狹小,尤其冬天,太大的帳篷不保暖,每間帳篷除了放下一個火爐,一張小茶几,就留下不到一米五的位置,只能容兩個人緊挨著睡在一起。

帳篷裡的空氣不算好,燒牛糞的青煙混著牛毛氈上的羶腥味,燻得她有些頭疼,晚上還沒有洗漱就睡覺,她這還是第一次,覺得渾身不自在,又不敢翻身,只能硬逼著自己睡。不曾想她很快就睡著了。

君哲真後悔自己沒和沈墨文換帳篷了,他這不是享受,純粹的是在找罪受,他寧可和宋欣研睡在一起也不想只能看不能碰、不能摸的躺在莫湘身邊,她身上的香氣在鼻尖縈繞不散,軟玉溫香就在身旁卻不能碰,其他女孩也就算了,莫湘他抱又不敢抱,打也打不過,真是夠憋屈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實在忍不了了,起身出了帳篷,夜空下點起一支菸,靜靜的抬頭看天,空氣冷的吸一口肺裡都有疼痛的感覺,漫天繁星閃爍,這是在城市裡體會不到的美麗。

月入中天時,君哲手腳已經凍的冰涼,四肢有些麻木,站起身走進帳子,隱約的光線下莫湘已經不是之前的睡姿,手腳都舒展開來,佔去了地鋪的大半,他小心翼翼的拿開她的手,臉衝著她躺下,不一會也沉沉睡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莫湘就醒了,以往這個時候她也開始從空間出來弄早飯準備上學,一睜眼一張放大的臉就出現在她面前,睡的很香甜,唇微微張開,眉蹙起。驚得她頭微微後仰,待看清周圍環境後才想起自己在哪。

莫湘悄悄從裡面鑽出來,走出帳篷,其他人都還在睡,她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留了一抹精神力在外界,閃身進了空間,在草原上自然不可能有地方沐浴洗漱,有自帶空間用不著委屈自己,她痛痛快快洗了個澡,吹乾了頭髮,走到書房一看,蓬蓬也趴在書桌上睡覺。桌上擺著一大堆玉簡和古書,她看不懂上面的文字,撿起來收拾好,把蓬蓬從桌子上捧起,放到臥室的床上。隨意找了點東西吃,在草原除了羊肉就是牛肉要不就是糌粑,她常這麼吃受不了,人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莫湘現在對吃穿很注重,從不苛求自己。

貝貝一看見莫湘從竹樓出來,甩著屁股嗷嗷叫著奔過來,一把就抱把她個瓷實,使勁把大腦袋往莫湘脖子裡蹭,毛搔得她癢癢的很,拍拍貝貝的腦袋,點點它鼻子,笑道,“這不是跟阿布玩的蠻好的嗎?”

貝貝一聽就不樂意了,坐在地上就開始耍賴,它不要和阿布玩,它要莫湘帶它玩,這不是在家,她不敢離開時間太長,跟貝貝玩了一會躲貓貓之後,莫湘就偷偷溜出空間。

牧民們走出帳篷,甩著馬鞭,翻身上馬,驅趕著牛羊去草場。牛羊駿馬的嘶叫聲拉開了草原新一天的帷幕。

極限運動團的隊員們也陸陸續續走出帳篷,用自帶的水壺裡的水做簡單的洗漱,分發早點,周曄看到莫湘的時候還蠻驚訝,“你起的很早啊,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空氣很冷,呼吸的時候覺得胸口不舒服?”

莫湘笑笑,“還好,我蠻喜歡這裡,天高地廣,蒼茫遼闊。我們幾點出發?”

周曄啃著乾糧,說“看看吧,不能太早,山腳下零下幾度,到了山頂就是零下四五十度,不做好準備是會凍傷的。”說著又把一袋子乾糧扔向她背後,“你也起來了,給你乾糧,那邊爐子上有奶茶。”

君哲抬手接過袋子,轉頭問莫湘,“你那有水沒有?”

這是兩人從昨天開始說的第一句話,其實莫湘的熱水也用完了,還沒補充,估計君哲剛起來也沒洗漱,她本來想說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