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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一拐,接著問道:“可你們想想,若是把你奶奶換成萬元的奶奶,你爹也是個不講理的,我還會這樣待人行事麼?”
這一回,小蔥明白了孃的意思,斬截道:“肯定不會。娘是說,夫婦當互敬互愛,長輩應該慈和、關愛體諒晚輩,才能贏得晚輩敬重。”
黃豆也大叫:“《大學》裡面說得清清楚楚,‘古之慾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
葫蘆截斷他背書,喝道:“扯那麼遠幹啥?紅椒跟紫茄能聽懂?”
鄭氏見把他們注意力吸引到要講的核心上來了,遂抿嘴一笑,道:“黃豆說得對。這個咱們過一會再說。你們看,這《女誡》第二章夫婦:開頭說男人若是不賢,就不能管住自己的媳婦,在媳婦跟前也端不起架子。”
“後面又說,君子們為了能管好媳婦,有威儀,所以學習修身處世。‘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於彼此之數乎!’就是說,不能光教男的不教女的。所以,這篇《女誡》就產生了。”
她用敬佩的口氣道:“班昭在《女誡》第二章就點明瞭一個前提條件:夫不能不賢,夫也在不停修身養性,然後才有下面教女子的內容。並非如世人那般斷章取義:認為凡女子,無論曲直,不問皂白,一律該對夫君順從。”
開玩笑,班昭學問精深,文采飛揚,她會那麼白痴?
以往實在是被誤了,聽了這書,就覺得是毒害女子的。其實,她仔細研讀後,覺得除了少量內容有失偏頗外,好多東西本義不錯,但都被人歪曲了。
小蔥聽得出神,不覺問道:“娘,那第五章專心,說男子可再娶,女子不能再嫁哩?”
鄭氏嘆了口氣,道:“這一處娘也有不同看法。班昭出身望族,且自身姻緣美滿,怕是不能體會那些嫁了惡劣夫家女子的苦,此處就有些欠缺了。但也不能怪她。若真是夫妻情深,少有人會再嫁的。別的不說,丟下兒女要如何處?”
她見識過現代的自由婚姻制度,辯證地看來,也不是沒有缺陷的,所謂“按下葫蘆浮起瓢”,追求了婚姻自由的爹孃們,帶給子女的往往是傷害。
“所以,如今律法不是有了義絕跟和離麼,婦人也不是不能再嫁的。咱們這地方就有不少。”
小蔥滿意地點頭。
紅椒又問道:“那第三章敬慎哩?真要啥事都聽夫君的?”
鄭氏瞅著她一副不滿的樣子,嗤地一聲笑了,言道:“這一節,跟‘曲從’章有異曲同工之妙。‘男以強為貴,女以弱為美’,對夫君敬順,並不是說,事事都要順從,不過是一個行事的方式罷了。”
板栗嬉笑道:“那是。娘對爹算得上‘敬順’了,可是爹反而更聽孃的話。紅椒,你要跟娘好好學學。”
葫蘆、小蔥、黃瓜等人一齊瞅著鄭氏笑,滿眼瞭然的神情。
鄭氏不禁臉紅,慍怒地瞪了兒子一眼。
卻又正色道:“這也是有例外的。有的女子就十分剛強。《莊子》駢拇篇有說,凡物不能違了本性,野鴨腿短,接上一截便會痛苦;野鶴腿長,截斷一截也會疼痛。若人本性剛強,硬要她改,也難得很。以紅椒性情,怕是做不到敬順二字,若能嫁個性情溫和敦厚的夫君,也是可以相處美滿的。”
話剛說完,黃豆大叫道:“那也不一定。只要真對紅椒妹妹好,就性子活絡些,難不成就不能相處美滿了?”
鄭氏聽了詫異,但還是點頭道:“這話倒是。若真心對她好,自然能包容體貼。”
黃豆就得意地笑了。
黃瓜怪異地瞅著三弟:這娃兒,不能吧?才七歲哩!
葫蘆鄭重地問道:“姑姑,其他章都好解釋,就是第一章卑下。若說女子生來就是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