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廣告會鋪滿大街小巷,她的採訪會遍佈每個影片網站,她的每部作品都會入圍獎項……只要他還在這圈子裡一天,就會永遠被程杏飛的名字包圍!

現在的他有多看不上她,未來的她就有多絢爛、多努力、多優秀……她會讓他後悔,她會讓他把這份懊悔一直帶進墳墓裡去!

程杏飛有信心做到。

花昭眼睛亮亮的:「杏飛,我也相信你能做到!」

程杏飛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父親的事情算不上什麼問題,現在的問題是你和沈鬱休。」

「……怎麼又提他啊。」花昭的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我現在可是怕死他了,杏飛,反正現在媒體探班也結束了,所有的武打戲份都拍完了,我想趕快離開橫市,不要被他抓到。」

「沈鬱休既然發現了咱們的身份可疑,以後肯定還會有更多的試探。」程杏飛聲音低下去,試探性地問,「花昭,你有沒有想過,把你的真實身份告訴他?」

堵不如疏,既然他們可以把卓毅拉進陣營,那自然也可以把沈鬱休拉進來。

「……告訴他?」

花昭喃喃重複。

其實,她在面對沈鬱休的質問時,也有猶豫過要不要順水推舟的承認了。可最後她卻選擇了隱瞞。

因為她不知道,若她承認了她是從一千年前穿越而來的話,沈鬱休會怎麼看待她。

沈鬱休和呼延律長得完全相同,若他沒有繼承呼延律的記憶,那麼她的坦承毫無必要;若他確實是呼延律的轉世,他和她的立場便太尷尬了。

她是亡國公主,他是敵軍將領。

她因護國而死,他因愛民而亡。

他們的關係原本是仇敵——可現在,又不止於此。

花昭呆呆地坐在沙發上,想到這些交錯紛雜的前世因果,她整個人都要枯萎了。

……

夜晚。

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沈鬱休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晚上有媒體宴,劇組的主創全員到場,程杏飛脫下戲服,換上簡單的牛仔褲薄毛衣,略施粉黛清清爽爽的出席。

四目相對,程杏飛拿起手邊的酒杯,向他舉了舉杯子。

「沈導,感謝這一個多月來的照顧,今天的武戲多有冒犯,以後還請您繼續指教。」

她盈盈一笑,那一刻,沈鬱休確定,這一個多月來與他在劇組朝夕相處的「演員程杏飛」,又回來了。

沈鬱休覺得又荒唐又可笑,程杏飛和「程杏飛」這兩個人究竟在耍什麼把戲,直接在他眼皮下偷龍轉鳳,但偏偏如此明顯的漏洞,除了他以外,身邊沒有一個人看出來。

有媒體記者過來敬酒,稱讚程杏飛在戲中與戲外截然不同,演技卓絕。

程杏飛和那名記者碰了杯,說:「那看來我確實表現的不錯,今天就連沈導都說我像是兩個人呢。」

沈鬱休:「……」

不過沈鬱休又不能當著這麼多媒體的面戳穿真相,只能勉強嚥下了杯中的酒。

媒體宴結束後,沈鬱休本想再和程杏飛聊聊,但她身邊的保鏢卻先一步護著她離開,那樣子彷彿沈鬱休是什麼病原體。

沈鬱休:「……」好氣。

算了——反正他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她們也知道他知道她們不是一個人,但是她們偏要裝作她們是一個人,現在還想騙他不知道她們是一個人……

他沈鬱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所以這輩子要被罰說繞口令?

……

沈鬱休帶著一肚子悶氣回到酒店,簡單沖了個澡,上床繼續看劇本。作為導演,他的工作比普通的演員要多很多,方方面面都要兼顧。

但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