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潘勝提心吊膽地過了兩天後,他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那三名阿飛終於找上報攤了。

這兩天,陳林除了早晚上下班高峰時留在報攤幫忙外,其餘時間居然都不知影蹤,晚上收了報攤,也是不停地瀏覽著那些不同種類的報紙。

雖然暫時有了棲身之地,和叔卻慢慢感覺到了一點愧意,自己和陳林兩人雖然是幫了潘勝一點小忙,看管著報攤,但就這樣賴在他家裡,終究不是辦法,何況潘勝這個報攤也僅夠一家四口開銷,突然多出兩張嘴來吃飯,畢竟給人增加負擔,雖然潘勝兩口子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對待他們,但和叔總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和叔決定找個機會跟陳林好好聊聊,看看這位年輕人究竟是一個什麼想法,總得讓自己兩人在香港謀一個出路,而且想到自己的狀況,時間剩得不多,必須趁著這千辛萬苦偷渡到香港的機會,多掙點錢才是正道。

黃昏時分,下班人潮漸起,買報紙的人多了起來,陳林不知從哪裡鑽出來,回到報攤,和叔本想踅空和陳林好好談一談,這時,那三名阿飛就走向報攤來了。

“咦?潘勝呢?”為首的叫阿彪的人發現了報攤的變化,“怕捱打躲起來了?”

261 竹籤2

“彪哥問你們呢?潘勝呢?”其中一名阿飛仔掏出一把雪晃晃的匕首,敲打著報攤。

吉文此時早已嚇得縮在和叔懷裡,和叔望著三人眉頭緊皺,臉上壓抑不住地憤怒。

陳林這時走向三人道:“彪哥,潘叔不在,讓我全權打理這家報攤。”

阿彪斜了一眼,見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夥,惡狠狠地道:“那就識相點,把錢乖乖交出來!”

陳林從報攤的錢夾裡拿出20元,遞給阿彪道:“彪哥,以後每天我都會交上這20元!”

阿彪呵呵一樂,拍了拍陳林臉蛋,“算你知道深淺,月初我再來收錢,交足一個月的!”

陳林也露出微笑道:“好的,彪哥!”

“陳林,你……”和叔望著陳林,表情不忿,這錢可是潘勝的,陳林居然自作主張就把錢給了這三個阿飛。

“我會把錢要回來的。”瞧著三人離開的背影,陳林留下一個笑容,取下和叔揹著的那個純手工縫製的麂皮包,追著三人的行蹤而去。

陳林不緊不慢地跟在三人身後,沒有絲毫隱藏身影的動作,終於他的身影被三個阿飛瞧見了,拐過一道窄巷,三名阿飛停下來。

阿彪衝著陳林吼道:“小子,跟著我們幹嘛?還想找打呀?”

三人停身的位置是一個偏僻的巷道,偶有經過的人見了這幾人的打扮,早就避得遠遠的,只有不知誰家養的幾隻小雞仔感受不到這樣,快樂地溜達著。

“瞧著,仔細瞧著,待會你們就明白我的意思了!”陳林還是那副笑容,很從容地從那包裡拿出那支吹筒,另一隻手變出一支竹籤,還在一團黑糊糊的東西上沾了一下。

“看著那群小雞仔!”陳林用嘴抵著吹筒,他不敢指明具體是哪一隻,這兩天他雖然抽空跟和叔練了練吹筒的技法,但是卻沒有把握做到指哪打哪,更別說練成和叔那一吹四支的絕活。

不過一群小雞仔歡快地聚在一起,他有把握能射中其中一隻。

嗖地一聲,那支竹籤命中一隻小雞仔,小雞仔晃了兩下,很快倒下,兩隻爪子蜷在一塊。

“在我們雲南三江源頭,這種毒叫葛麻子,是能很快致命的,我們的山民用它來對付兇殘的獵豹!”陳林已經瞭解到和叔是屬於雲南一個名叫東巴族的少數民族,常年生活在三江源頭附近,他又拿出一支竹籤,放在吹筒裡,對著面前的三個阿飛,“比如,你們三人誰要往前跨出一步,我相信,不出三秒,他就會和這隻小雞仔一樣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