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後,她沒有進船艙,而是來到船尾,臉朝著碼頭這邊望著。

“水仙”號開始破浪。

李曉玉凝望著秀英港及海口海灣一線的類似香港維多利亞海灣的景觀晃動漸遠。

李曉玉眼睛充盈著淚水、、、、、、

突然,張建國面露微笑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李曉玉一愣,隨即回過神來,破涕為笑,舉起棉花拳在張建國胸前擂著:“你壞你壞、、、、、、你壞你壞!人家在火裡你在水裡!”

張建國揭露迷底:“我是到大陸去作投資考察。有可能的話也彎到你家鄉去看看。”

李曉玉叫了起來:“太好了!”隨即傾吐肚中的委屈之水:“我還想你怎麼不送我了?我還在想——難道我們之間就隨著我離開海南而結束?”

張建國說:“哪能呢!?”又說:“我們股份公司作多元化發展。此行也在董事會計劃之中。”

李曉玉欣喜而深情地看著面前的張建國及他胸前的紅領帶。紅領帶紅彤彤的,那股紅色映上了他的臉。

張建國掏出一張報紙:“我買了今天的海南日報,你看——”

李曉玉接過報紙,順張建國手指處看去——

報紙頭版頭條顯著標題“海南省委省政府作出決策——工業、旅遊業、熱帶高效農業三足鼎立”。

李曉玉興奮地:“這個決策是英明的。首先就是無工不富嘛!”

張建國說:“海南的旅遊業有很好的發展前途:是祖國唯一的熱帶地區,風景如畫,空氣清新,碧海藍天,地域又好,離東南亞近,離香港近,四通八達。”

李曉玉說:“海南的南繁育種一直是傳統的,大陸最冷的時候,海南仍然長夏無冬,萬物蓬勃生長,各種瓜菜可以源源不斷地供應大陸,使大陸的瓜菜淡季變成淡季不淡。”

張建國自信地望著遠去的海南的熱土:“海南這幾年的摔打,擠掉了很多經濟上的泡沫成分。海南,象朝陽,雖然有薄雲遮住;象海燕,雖然有風雨陰擋。可任何力量也無法不叫大特區鑼旋形地上升!”

兩人並肩充滿憧憬地望著遠方。

李曉玉從挎包裡拿出一個存摺遞給張建國:“‘張四平’先生,現在物歸原主。我就想等你來送行的時候交給你。”

張建國笑了。他心裡明白那層紙破了。他開啟存摺看了一下,正好一千無,是他那時所交的一千元住院壓金。

張建國無語。此時的推託是沒有意義的,相反,把這存摺抓在手裡,就象抓住了這份前世的姻緣。

過了會兒,張建國說笑的人自己不笑,說:“這下好了,離開海口,再也不用擔心椰子摔下來要砸腦袋了。”

李曉玉擂他一拳,嬌嗔地:“去你的!”

張建國問李曉玉回去以後有什麼打算?李曉玉說你猜猜看。

張建國說:“給父親上墳,給母親盡孝,和孩子盡享天倫之樂。然後重整旗鼓上海南。可能逐漸自己單幹。”

李曉玉笑問:“以後呢?”

張建國調皮地說:“大陸少了一個賢妻良母,海南多了一個美麗佳人。”

李曉玉看著張建國,她的眼睛裡有火,她笑著繼續發問:“再以後呢?”

張建國說:“咱們兩人就種椰樹、栽椰樹,讓那椰樹掛果累累,然後專砸那些有情人的頭,讓他(她)們有緣瓊島來相會,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結婚生子、代代演繹下去、、、、、、”他也盯著李曉玉的眼睛,他的眼睛裡也有火。

此時,千般鬥志,萬種豪邁,全化作兒女情長。

海天間,有一束看不見的光,照亮了兩人燒紅的心。

——李曉玉:“有這麼浪漫嗎?!”情不自禁地撲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