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我模糊的記得是光公子將我帶出了樂館……這裡又是什麼地方?剛動此念,隱隱便聽見房外一陣輕微的咕咕聲,心中不禁一驚,厲聲喝道:“為何要斷我的刀!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姑娘犯不著為了這片碎刃動氣……所謂斬玉刀,出刀無視,收刀無形,猶朔風所塑堅冰為體,遇劍斷劍,遇刀破刀。世人皆傳此物乃風精隕鐵所成,卻不知它並非劍器,不過是一張雲母的箔片罷了,”咳嗽的似要厥過去的朽木之人著擺手讓我稍安勿燥,在平了喘息後,他無力的拿起手帕蘸了蘸嘴角,顫抖的手指伸向了窗欞上的繩結:“老朽不但知道這刀,更知曉您那藏在暗影中的身份,因為此處便是……”

隨著繩結被扯動,我剛聽見房頂上機簧噌的一聲,一屋子薄紗的簾子就同時的捲了上去,突然一片羽翼撲動聲響起,四下宛如銀龍出水的飄紗中,天光剎那撲了進來。

窗外振翅而起的是數以千計的鴿子,它們多的宛如一片烏雲,用拍打著的翅膀擋下了刺眼的日光。

在混亂的陰霾中,極盡盛大的迴盪著的,是至高無上的宣告聲。

“此處就是闇屬本部——儲閣。”

沉了氣息,我低下頭,將長髮撥回肩後。

“你是誰?”

“姑娘八成已經猜到了,老朽不才,虛佔現任闇屬頭領一職。”

“好……”

火星爆起,被風蕩的向四下衝去,我放開了已經被震碎成一片碎星的斬玉刀,第二片雲母瞬間從秘藏處被取出,銀光一線,向著因為舉起柺杖硬抗了我一刀而咳的彎下腰的老者頭頂刺去。

一定要殺了你們……因為無用就奪去老師性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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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雪】………

朔風捲著被再度震碎的雲母粉末向前噴出,而我便在這眨眼間向後躍起在空中,倒懸的瞬間,斬玉刀帶著勁氣從我的手指間揮出。

你還是慢我一拍!

心念一動,利刃已然出手,只聽得嗆啷一聲,老者手中擎起的柺杖從中斷為兩節,落在地上彈起多高←被震的向後退了一步,重重的跌坐回凳子上。

呼了口氣翻身落地,我本欲單手撐住再度進攻,卻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在地。低下頭,我咬住了嘴唇——手腕處纏了一線鮮紅!

形式急轉直下,因為幾天都在沉睡,我身子重的沒能完全躲開最後一枚銀針,眼見著一芒星光就蹭著我的手臂劃了過去。

電光火石的剎那,另一隻手中刺出的斬玉刀已然插在了那山梟般的老者胸前,可卻如入枯木,沒有一滴血噴出來。

該死,居然穿著軟甲嗎——心下這樣想著,我自知已經來不及出手第二次了。一擊不成,就失去了機會,還讓自己著了別人的道。

灰羽煽起的塵土在陽光下急速的飛舞,在上千只鴿子振翅的拍打聲中,陽光被晃的流花凌亂。那排由老者柺杖頂端射出的針就釘在離我一尺遠的地上,在陽光下整齊的宛如一排寸許長的絲絃。

背後已經被汗浸透了,從窗外透過的冷風吹入,我不禁微微的打了個寒顫,跟著就發覺身子不大對勁。

“先生!”有人在外面急切的呼叫,不斷拍打著窗框:“先生,您答應不會傷她!”

我盯著站在窗外的人影,氣息急促——被刺針劃過的手臂連同半邊肩膀徹底麻的沒了知覺,而那針都未刺到我身體中,僅僅只是挑破了手臂的一層皮。

挑起嘴角,我撇了眼地上那簇氳了層綠光的暗器,轉手將另一封斬玉刀收在指尖,做好再度進攻的準備。剛一起身,眼前卻飛起了一片亮綠的眩光。

撐著退開幾步,我盡力沒讓自己摔在地上:“真沒想到,闇屬的主子居然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