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不是人,而是來取汝等性命的夜叉。”收回了砍斷了他踝骨的風刃,我看著滿地打滾的敵人,手停在他的另一隻腳踝上:“是誰指使你們的,說吧。”

“有種就動手!”自知難逃一死,他恐懼的掙扎喘息,聲音淒厲的狂叫:“殺了老子吧,老子這輩子殺人無數,早就夠本了,快給老子來個痛快的!”

冷笑,一聲清脆的劈裂聲之後,我抬手向上一寸,風刃繼續停在翻起白眼的刺客的腿上方:“回答問題。”

“老子……我、我說了也是死!”

咔嚓一聲和著慘叫再度響起,我平靜的看著面前的獵物,等著他從狂亂中清醒一些後繼續說:“回答,若你肯回答我便如你所願,讓你痛快一些。”

雙肩突然一沉,不去回頭,我知道是璃光。將雙手放在我肩頭的少年努力的平復著呼吸,我早就聽見他一路撐著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最終跪倒在我身後。

等他略微平靜,我開口:“光公子,不要阻我。”

“荀子,你……放過……”

“對不起,請您不要干預,在下必須問出主使者是誰,因為長孫大人也必問此事,所以,請您退下。”苦笑,指尖的風再度急速的流動——一芒無法看到,卻彰顯著殺意的風刃逼上了那意圖藉此時逃走的刺客咽喉:“公子,請回避,這是闇屬的事情。”

“荀,即使不問,我也知道要殺我的是我那些從未謀面過的族人……”扶在我肩頭的手向前探出,用力的抓著我意圖劈下的手臂,掌心熱的幾乎要將我燙傷,我聽見他低聲的吼著:“我已經安全了,剩下的事情要長孫先生去做!”

在風刃凜冽的殺意籠罩中,裂芒陣刺客渾身顫抖著,眼淚和口水不能控制的流淌在他扭曲的臉上,我就這樣仰倒在地,在抽搐了幾下後便失去了所一動不動了。

垂下手,一脈溫熱的從我的肩膀上流下,在指尖處化為一滴微涼的絳紅,濺落在我身旁。

“公子,丟了夜羽之後,是您將在下喚回的……但是現在的荀子,除了還能繼續揮刀之外已經一無所有。”

“對不起,我、我現在居然後悔了……後悔不該叫醒你……我知道,知道,最痛苦的……不是你要去殺死的誰……而是要這樣做的你!”

一絲微風吹拂,他整個人倒在我的背後,滾燙的額頭抵在我的肩上,一縷黑髮散落在我胸前。

“但是,只要你能活著,鵬那傢伙會高興的……”

鵬公子?

而就我愣住的瞬間,地上的刺客突然一動,接著在地面上一個翻滾,用手撐著向後躍起就要越牆而出。

是閉氣裝死嗎,混蛋!

濡溼的穿透聲隨即響起——就在斬玉刀剛出現在指尖的這霎那,一枚袖箭直透他的背心,從撲倒在地的軀體上噴濺而出的血在我面前開出了一朵悽美的花。

清脆的擊掌聲從院外傳來,我轉過頭,一名黑衣男子站在遠處垂下了發出袖箭的手,隨後畢恭畢敬的彎下腰——穿的像是長安城中普通老翁的長孫無忌揮舞著乾枯的雙手拍了幾下,又嘖嘖的搖著頭,小心的趟開碎石,扶著那名黑衣男子的手臂走過來:“老朽來晚了一步,沒趕上看您大破裂芒陣,咳……咳咳!”

拍著自己單薄的胸大咳了一陣,透過了氣之後,擦了擦嘴角的老狐狸遠遠的看了看死在我眼前的刺客:“這便是裂芒陣的陣眼?居然是個侏儒……難怪能藏身隱蔽處而不被人發覺……”

“荀子見過長孫大人,”收了風刃,我擦去了手背上的血跡,拱手:“外面那些弓箭手……”

“陣眼沒聲的時候,陣便不存在了←們不逃,還等著能滅陣眼的高手去滅自己不成?”他擺了擺手:“小子們和那些使弓的過了幾招,現在放了幾個人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