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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時辰,”他頓了一下,又鼓足了氣息接上了句子:“一個時辰的時間,姑娘覺得這些小子們的能力如何?”
“很強,但若沒有時限的繼續纏鬥下去,肯定會有人死。”
“是是,死的不會是您……我叫身邊的小子跟著去,就是為了到時候就讓您停手。對那幾個沒見過真章的來說,該是鬆了口氣罷。”老者回手去拉垂在榻邊的被角,抓了幾次才抓在手中,向上拽了拽將自己掩好:“對付他們,比追剿裂芒陣的刺客如何?”
“麻煩。”
“不殺反而比殺要麻煩?”
“是。”
斜靠在喧軟的墊子上,老者眯了眼睛仔細的看著跪坐在他榻前的我,咧開嘴,露出稀疏的牙齒笑到:“記著您今天說的這句話……對了,是老朽眼花麼,怎麼瞅著您和往日也有些不同了?抬起手擦了一下腫脹的唇角,我沉聲回答:“大人明察秋毫,只是在下收手之後又被人用刀柄掃到。”
“嘶……嚴重麼?”
“不妨事。”
連連搖頭,長孫大人一臉痛惜的表情:“荀樂伎莫要動怒,一會兒我就打那不知輕重的小子幾板子給您出氣。”
我冷眼瞧著他。哼笑。
“有勞姑娘今日過來看望老朽,”他見我不接這話,就又轉了個話題。頹然的攤開雙手:“再遲幾日,老朽就得入夢與您相見了。”
明明是將我從樂館中喚出。又下令讓那群男子全力誅殺我地這老狐狸,此時臉上又擺出了持重忠厚的表情。我不明白他為何令我“不殺”那些刀刀都欲取我性命的人——看地出來,他們在和我交手前也都不清楚面對的是否就是真正地屬,所以直到我一招便削斷了一柄短刀,又將那持刀的少年擊昏後←們才認真起來。
直到最後那位一直在陣外觀望的黑衣人叫停時,我已經撂倒了八人,而剩下的三人也都已經脫力到連刀都無法握緊了。
收手,我硬抗下了一柄來不及收住的刀,雖然對方及時地翻轉了,但是刀柄還是磕在我的嘴唇上。在對方驚慌的目光中,我舔去了嘴角滲出的鮮紅,退後一步,將翻騰的黃塵沾染成了土色的衣裙拍打幹淨。
老狐狸的隨侍對我一躬到地。而其他黑衣人都怔住了看著我們,那一刻,我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關係——彷彿我是與老狐狸統一了戰線。Www;6.。早就商議好了演出今日這場角戲,我與長孫狐狸的隨侍就是演戲地人。而他們。這些矇在鼓裡的男子們,只是這場角戲中上躥下跳的猴子。
可安排這場戲地人。卻一直都在幕後沒有出面。
舉手齊額,我再度施禮,然後便跪坐回墊子上:“大人精神矍鑠,莫要妄自菲薄……不知大人召喚在下,除了此戰之外還有何吩咐?”
老者竊笑,隨即嘔出肺一般的咳,我等了一會兒,見他依舊沒有停下來地意思,便想起身為他倒一盞茶,他在榻上揮手示意不必,略緩過氣來之後,就直接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溢位地暗紅。
“不中用嘍,昨夜裡夢見先皇太宗,聖上喚我,說朕今日還和李靖李愛卿提及你,為何總不見卿上朝議事?我說快了,臣就去……這不就快了,真就快了。”
我皺眉,也想說些勸慰他的話,卻又發現實是無話可說——一是長孫無忌早已知命,但任憑誰於辭世之時難免都會感傷,更何況人生大起大落之人,回望這一世過往,更會倍感傷懷;二來,我這般對人性疏離冷漠之人,就算是想要勸慰誰,都一時無法尋到合適地話,就算是說了,也毫無體恤的暖意。
這樣想著,心中就又有些落寞,正思慮間,長孫無忌突然喚我:“姑娘。”
“在。”
“近些,讓我細看看你。”
我心中一動,因為老者這親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