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弟,你就別瞎參合了,我加二十萬,三百二十萬,讓給我怎麼樣?陳總!”金絲眼鏡一把扯住金項鍊,搶口道。

這樣的翡翠毛料,饒是他們玩了這麼多年的玉石,也是很難見到。

更何況,這塊毛料剛才離他們的距離如此之近。

只要他們稍微大膽一點,可以說是觸手可得。

可惜,他們不如陳總有魄力,終究是猶豫了,這才讓他捷足先登,得了個大便宜。

現在機會重新出現,他們哪兒願意錯過發財的機會。

“三百五十萬!我出三百五十萬怎麼樣!陳總,陳哥!你一定要讓給小弟。”金項鍊一邊咬牙切齒地喊道,一邊朝陳總不斷作揖。

“切,繼續切!”

陳總眉頭緊鎖,但說得斬釘截鐵。

這話既像是對旁人說的,更像是對自己說。

可是,他卻沒有立即動作,而是抬起頭來,巴巴地望著張陽。

張陽當然知道他在等待什麼,於是笑了笑,又拿起筆,在視窗旁邊看似隨意地又畫了一個比剛才更大了一半的圈。

看到這個圈,大家皆是一怔訝然。

如此大的視窗,如果沒有切實的把握,跟直接用切割機剖開毛料沒什麼區別。

無疑,這又是一次豪賭。

唯獨陳總,卻沒有哪怕一絲毫的猶豫,稍稍端詳一下張陽劃定的範圍,找了個順手的位置,直接靠近砂輪。

一陣刺耳的聲響之後,陳總的手開始放慢了。

垮了!

金絲眼鏡和金項鍊慶幸之餘,隱隱還有些幸災樂禍。

不過,他們不想得罪在場的任何一位,並沒有表露出來。

剛才張陽畫的第二個區域下面竟然出現了那種細微的網狀裂紋。

裂紋對於翡翠來說算是致命的,尤其是這種網狀裂紋,無論玉石的質地多好,往往意味著大量雜質,根本出不了大料。

老陳又對著砂輪擦了一陣,整整深入了六七厘米,裡面的裂紋似乎沒有減少的跡象。

毫無疑問,這塊半賭狀態的毛料已經垮了。

“陳總,三百萬,讓給我怎麼樣?”張陽笑著問道。

三百萬……

這是要鬧哪樣?!

明明賭垮了,卻還出這樣的價格?

張陽究竟是故意跟陳總開玩笑,還是真的對自己的眼力有信心?

想到剛才他第一次畫的那個範圍,以及之前他親手切割開的那塊玻璃種,大家一時間都有些猶豫起來。

“三百二十萬,我要了!”楚楚冷不丁插口道。

他一開口,大家又是一怔。

如果說張陽是故意逗弄陳總,他們還可以理解。

別的不說,單是看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將之前那塊毛料送給了楚楚,就證明他的確有這份豪氣。

但是楚楚卻也出了三百二十萬,這隻有一種可能,她是對張陽充滿了信心。

當然,還有可能就是她也在賭。

畢竟她手上那塊幾乎是白給的,這塊扔掉三百二十萬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個……”

賭石這種事情從來沒有後悔藥吃,但是明明是輸了,偏偏又可以從頭再來,陳總的心裡更加糾結起來。

他看了看張陽,又看了看楚楚,最後又望了望心有餘悸的金絲眼鏡和金項鍊。

甚至,連一邊始終默不作聲的王姨和魏俊的臉上的表情都忍不住看看,彷彿是要從他們臉上得到啟示,幫自己做最後的決定。

無論是張陽還是楚楚,都像是擁有十足的信心。

自己剛才出了二百萬買下了這樣一塊全賭狀態的原石,已經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