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鄉下地方親戚總是住得近,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例如隔壁的雞被偷了、芒果被偷摘了,總是會傳得大家都知道。

“貴客?”俞母愣了愣。“我們家一向都沒什麼貴客來的啊……”

他們交往的物件都是一些鄉下人而已,也不會與權貴扯上邊。

“我們也知道啊,不過剛才真的有一輛車子停在你家的門口說要找芽芽呢,那輛車子上頭還有一隻豹子,下車的男人全身黑的就像黑炭一樣。”

“黑炭?不會吧!”

該不會自己的女兒在臺北沒幾日就得罪人了吧?這可怎麼得了啊。她有些緊張。

“那現在那位先生人呢?”

“你家的老頭子正在招呼他,你要不要讓芽芽回去看看啊,說不定是她的朋友。”

“朋友……有可能嗎?”

★★★

現在是什麼情形啊,俞芽芽根本就看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老孃只告訴她有貴客來了,叫她不要再採蓮霧,立即趕回家裡頭。

站在門口,那輛積架車她一看就知道是雷拓的了,雷拓來這裡找她做什麼……

她誠惶誠恐的踏入了家中,果然就看到那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黑人,他正啃著瓜子喝著老人茶……

呃……好好笑唷!

他是一個這麼都市的人竟然會做這種事,他真的很難令人理解。

“阿爸,我回來了。”

“芽芽,你回來了啊……雷先生他說他是你的朋友,特別到這裡來找你的。”

“呃……是嗎?”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表情不自在,甚至連抬頭看雷拓的勇氣都沒有。

“雷先生,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的身分……總經理……我的媽啊,而她的身分……算了,勉強只是個摘蓮霧的,瞧!她的頭上還戴了一頂斗笠咧!

“你不把斗笠拿下來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對唷、對唷……”好好笑唷,她老爸竟然和她談到“禮貌”這兩個字,她將斗笠拿了下來。“雷先生……”

“我可以與芽芽出去外頭談談嗎?”

“可以、可以。”

俞父對於雷拓滿意極了,雖然他的膚色黑了一點,不過他這個人還挺幽默的,尤其是他告訴他,他泡的老人茶很好喝,這一點最令他高興了。

哪像之前那個莊欣諺啊,進到他家裡頭不只連叫一聲都沒有,還總是用下巴看人,令他們兩者反感到極點了,要不是俞芽芽愛他愛得要死,與他交往了這麼多年,他們早就把他用掃把給轟出去了。

“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和你好好談談嗎?”

她的心狂跳了一下,偷偷看了雷拓一眼。“你想和我談些什麼啊……”

“這就要看你到我的公司來是要和我談些什麼了,你覺得我的話說得對嗎?”

“呃……對對……不對、不對……”

俞芽芽原本是點頭的,想了一下之後又用力的搖頭。

“我沒有到過你的公司去喔,你想太多了……去的那個人一定不是我。”

她不老實,她鮮少說謊的。

“你該不會說那是你的分身吧!你的本尊還在屏東枋寮摘蓮霧。”這個笑話已經不好笑,過去式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在摘蓮霧啊……”

“伯父說的!”他笑了,雙眼露出了略顯疲憊的神情。

“他很熱情,也許鄉下就是這樣吧!我們都市是見不到的,他還告訴我回去的時候帶一箱蓮霧回去吃,這是你們自己種的。”

這個臭老爸,做什麼和雷拓說這麼多啊……

“除了這個呢?”俞芽芽想笑都笑不出來了。“他只說了這些而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