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鶴三人抬眼看去,只見半空之中,一個身著道袍、儒雅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

張松年眼光一掃,胸中頓時明晰一切,斥責道:

“身為佛門修士,竟然蓄養妖魔,為禍一方,以滿私慾,西明寺神泰法師,如何門下盡出些豬狗不如的畜牲!”

年長僧人捏碎一顆佛珠,一陣煙塵吹過,掙脫開束縛兩人的金圈,眼睛怒視著張松年,嘴裡不屑道:

“西明寺神泰?可笑!唯識宗那些不識真佛的蠢貨,也配做我等的師父?”

張松年聞言詫異道:

“哦?並非中原佛門,莫非是禪宗弟子?”

“不管是哪派佛修,爾等勾結官府,縱妖害人,依崇玄署律令,當場誅殺。”

兩個密宗僧人心知無路可退,乾脆孤注一擲,原地全力執行起《大日如來經》,寶生如來蓮花印、無量光如來自在印、大日如來神掌等神通接連向張松年殺去。

殺了張松年,他們才有活命的機會!

面對兩大佛門六境修士的全力聯手合擊,張松年神色淡然,拂塵輕揮,一縷清風拂過,兩個僧人面前赫然出現一個武道五境內視境的武修。

武修面無表情,抬手就是一式殺招攻向二人。

在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被武修驟然近身,年長僧人渾身毛髮悚立,電光火石之間,施展出大日琉璃金剛訣,勉強擋住了這一擊。

年輕僧人則反應不及,被一拳轟出半里之地,噴出一口鮮血,昏迷倒地。

佛、道、儒修不錘鍊體魄,在沒有法術防護下,一旦被武修近身擊中,即使隔著一個大境界,也往往傷勢極大。

年長僧人沒時間管他的蠢師弟,縱身退後數步,想和那武修拉開距離,卻見張松年拂塵再揮,左右又驟然出現兩個內視境大成武修,三人皆面無表情,呈品字形地將僧人圍在了當中。

崇玄署正一道道法——元始無量妙術!

密宗僧人大駭,在三個道兵各施武技殺來的前一刻,只得再度施展大日琉璃金剛訣,全身上下在佛法的加持下變得通體如琉璃般透徹,抵擋住三個道兵的輪番攻勢。

被三個低於自己一個大境界的武修道兵合擊,卻只能被動防禦,密宗僧人心裡憋屈不已,卻也無可奈何。

被張松年佔盡先機,道法所化武修道兵近了身,即使他身為六境金身境佛修,也只能施法防守,否則下一刻就會被一拳打成重傷。

“可惜我主修的是《寶生如來經》,若我修煉的是《不動如來經》,何懼這所謂的道兵法術!”

修煉《不動如來經》的佛修,可施展佛門神通不動如來佛身,莫說區區三個內視境,就算是開元境武修也輕易攻不破佛身防禦。

而且在執行不動如來佛身這門神通的同時,還能施展其他佛法反擊,就不會像他現在這般被動。

僧人咬牙暗恨,也只能等,等這三個道兵因法力枯竭而自行消散。

然而他忘了,張松年還在這裡。

默唸一段道經後,張松年比指在虛空中書寫篆字,指尖凝出一個金色光點,屈指一彈,太玄金鎖篆法施展開來,再度化作一道金圈向密宗僧人套去。

僧人被武修道兵圍攻甚急,全力執行大日琉璃金剛訣,無暇分心他顧,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金圈落了下來,全身立刻被道法束縛住。

大日琉璃金剛訣失效,三個道兵齊身上前抓牢了僧人,張松年落於其面前,開口問道:

“朝廷、崇玄署都對南疆邊境把控甚嚴,你等如何偷運了一隻妖怪進入我江南東道?說出來,貧道或可饒你一命。”

崇玄署在大乾各州都設有法陣與法器,更兼有洞察天下的法寶上清鏡,正常來說,大乾境內的任何鳥獸都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