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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奴隸性、盲目性,這與創造性是格格不入的。連創造性都沒有,更何淡創造歷史?你說我不對,是嗎?我承認我難免看問題很幼稚、會偏激,但是,今天擺在我面前的事實,就是讓我無法相信人民群眾能創造歷史。你看,事情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他們卻視而不見,偏去聽別人瞎吆喝。當然,有些時候,他們在大勢所趨下也能推波助瀾,也確實具有山呼海嘯般的力量,從這種意義上說人民還是可以推動事物發展的,自然也能推動歷史發展,然而推動並不等於創造嘛。毛主席,對不起,我非是狂妄,實在是叫這些糊塗人把我氣瘋了。現在,我沒有了同學、夥伴、朋友,也沒有了同情和支援,此時,我只有屈辱;現在,我周圍是一片黑暗,黎明的曙光一絲兒也不見。我吃不下,睡不著,我想家,想爸爸、媽媽、哥哥、妹妹,想石元砥,我還想黨中央、毛主席。毛主席呵,你老人家在哪裡?毛主席你……我猛抬頭,望見了北方天際的北斗七星。呵,好亮好亮的星!我情不自禁地唱了起來:
抬頭望見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澤東,
想念毛澤東。
黑夜裡想你有方向,
迷路時想你照路程,
迷路時想你照——路——程——
抬頭望見北斗星,
心中想念毛澤東……
我一邊唱一邊哭,越唱心裡越難過,越哭心裡越委屈,如此,一張口就收不住了。我反反覆覆來來回回地唱,唱……
我不是金嗓子、銀嗓子,鐵嗓子還是稱得上的,平時什麼晚會、慶祝會我都要上臺亮一亮不算很差的歌喉。“保護”我的人也不敢制止。當時人們的政治嗅覺已經異常敏感,自我保護意識也在本性的底數上翻了幾番了。別人唱革命歌曲你阻止是什麼問題?別人想念毛澤東你不允許是什麼意思?這樣,我就一直唱到聲帶破損,發不出聲音來了,方才止住,足足有二個多小時。
待我自己的歌聲歇止時,我聽見學生宿舍裡到處都是《抬頭望見北斗星》的歌曲聲。那低沉凝重的歌聲此伏彼起,是齊唱、合唱、重唱、混唱;那昂揚激越的歌聲響徹醫大校園,衝上雲天,飛到千里外的北京……
用毛主席當時的話說,其時北京的形勢也很嚴重,那五十多天裡,全國的形勢都很嚴重。當時毛主席到南方視察,劉少奇乘毛主席離京之際派出了工作組,並向全國發出指令,各地都派出了工作組。他們壓制打擊,甚至*那些把鬥爭矛頭指向擁護“毛主席革命路線”的群眾。北京清華附中紅衛兵被宣佈為“反革命組織”,強行解散;北京大專院校上萬名學生被宣佈為“右派”。全國又新增多少“右派”、“反動學生”可想而知(我當然也是其中之一)。後來毛主席南巡歸來批評劉少奇在那五十多天裡,*革命群眾,實行“白色恐怖”(“白色恐怖”一詞從此叫開了),長資產階級威風,滅無產階級志氣,何其毒也! 。。
六 “白色恐怖” 千軍萬馬困弱女(四)
今天,每每提起“浩劫”帶給人民和社會的災難時,一些人往往首先想到的是紅衛兵,好像紅衛兵等於災難。可是人們是否也曾偶爾想到過那些紅衛兵曾經受到過怎樣的苦難和傷害呢?
我感到一陣窒息,長嘆一口氣,翻了個身,轉向窗外。北方天際處呈勺形的七顆星又映入眼簾,不由心中一陣感慨:呵,北斗星,毛澤東,你可知有多少人因為你而……
“叮咚,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門鈴聲。
“糟了!”我大叫一聲,滾下床去開門。
李伯母眼淚汪汪地站在我家門前。
我連說“對不起”。怪我粗心大意忘了去看李伯伯。
“浩劫”初期,絕大多數人都不理解,只是不肯說。性情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