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雅不爽地看她一眼,沒搭話,轉頭問一邊的當事人:“你爸也太有文化了吧!取的這是什麼生僻字,我說誰第一次見你這名能念出來啊,字典這有這字嗎,不是你爸自己造的吧!”

翀霆無奈笑笑:“你可以自己翻翻字典。不過這的確是個生僻字,我上小學時經常會被老師叫成四個字的名字,越羽中霆。”

“噗~”蘇敏一口噴出來,“還不是你這好名字,話說,為什麼你不用它了,現在要用TING這個名字?”

“在美國,沒有人會叫我的本名,TING順口些,而且,時間久了,自己都幾乎要忘了本名叫什麼。”他淡然一笑。

“哦哦,”蘇敏點點頭,又看看錶,“啊,都中午了,咱們去吃飯吧。”

溫雅懶洋洋放下二郎腿,整整衣服:“我看行,”又回頭問道:“吃什麼去?”

“隨便。”翀霆也起身套上夾克。

“哎呀,隨便最不好伺候了,這種時候就要姐姐出馬,走,帶你們去吃海鮮自助,不過可說好了啊,我請客,你們買單!”

“好。”翀霆好笑地看了旁邊正衝蘇敏對口型罵她鐵母雞的溫雅一眼,爽朗應道。

蘇敏隆重推薦的餐廳在某高階購物商場底層,因為來吃一餐價格不菲,所以平日她只有乾瞪眼的勁兒,今天得以一饗貪歡,她不禁喜上眉梢,大手大腳要了一桌子美食,恨不得連盤子都吃進肚子裡。

然而,吃飯的間隙,她也沒有忽略這家高階餐廳裡打扮入時的美女們,時不時往他們這桌投來的熱切又曖昧的目光,她不禁搖頭。

她蘇敏二十六年來活的幾乎與美男這種生物絕緣,如今終於碰上了,卻又是自己兒時的同桌玩伴,完全不能下手。何況,她自己也心知肚明,他這種級別的美男,不是她這樣一無是處的女人消受得起的。

想到此,她不禁有些恨恨地用力掰下一隻螃蟹腿,瞥了對面的男人一眼,嘆道:“你這張禍國殃民的臉啊……”

翀霆愣了一下,而後啞然失笑,溫雅卻憤憤不平,“你怎麼就知道那些美女心裡想的不是我?!你也太忽視我的魅力了吧!”

“得了吧你這個變態,”蘇敏看著他握筷子時翹起的小指,“我現在發現,你不光是性取向有問題,你壓根就是個偽娘!說吧,你覬覦姐姐光明正大的女人身份多久了!”

溫雅聞言驚詫地上下打量她一番,“你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你是個女人哪!”

“你!”蘇敏扔個紙團過去,卻見TING在一邊忍俊不禁,嘆口氣:“我就不該讓他來……”

“這事兒你說的算嗎!你去打聽打聽,有TING的地方怎麼能沒我溫雅?”他得意地一挑眉。

蘇敏卻一陣惡寒:“死變態……你該不會是在打翀霆的主意吧?”

原本是一句玩笑話,溫雅卻一下子變臉,斥道:“你腦子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她反斥。

“呃,這個金槍魚如果沒人吃,我就都吃了。”TING突然開口望著他們,眼睛無辜地睜得老大。

蘇敏一時語塞,半天才點點頭,TING見狀,似乎有些開心地低頭把那些金槍魚挑到自己的盤子裡。

蘇敏默,敢情他拿他倆都當空氣啊?

“喂,死變態,”她想想,還是決定找個話題撫平矛盾,“我好姐妹懷孕了,你說我應該送點什麼啊?”

溫雅沒好氣地瞥她一下,“要是我的孩子,我沒準知道。”

“呸,就知道你吐不出象牙來,你還非要給我亮亮狗舌頭,”蘇敏怒極,她大概與他真的氣場不合,當初她到芭莎上班第一天,就與來拍硬照的他有過小摩擦,一個小小的編輯助理能和模特抗上,只能說,這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