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事情。

蘇進卻非常從容地向後一靠,舒適地靠了進去,讚歎道:“這沙發真不錯,非常舒服。”

田亞海陰冷冷地看著他,向旁邊女人抬抬下巴,女人搖曳生姿地站起來,走到一邊吧檯上,倒了兩杯酒,放在托盤上,把其中一杯遞給了蘇進。

她俯身湊到蘇進跟前,柔軟的胸脯幾乎靠上了他的肩膀。蘇進並不抬頭,非常誠懇地道:“抱歉,我是文物修復師,不能飲酒。”

田亞海道:“哦?這是不給我面子了?”

蘇進道:“並非如此,但這杯酒,我的確是不能喝的。”他偏過頭,溫和地對那女人一笑,道,“抱歉。”

他的笑容溫暖和煦,不帶半點歧視。女人下意識地回了一個笑容,就想直起身子。

“嗯?”田亞海極為不滿地拖長了聲音。他也並沒有怎麼樣,女人卻打了個寒噤,柔聲勸道:“只一杯酒,不礙事的。”

不過不管她怎麼勸,蘇進都非常堅持地拒絕。

田亞海緩緩道:“連這點小事也不能答應,看來蘇先生今天過來,實在是誠意不夠啊。”

蘇進抬眼看他,手指在自己的臉上輕輕一劃,道:“這條傷疤,對田老闆可能也別有意義,所以田老闆一直保留著不願意去掉。各人有各自的堅持,跟誠意並沒有什麼關係。”

田亞海道:“哦?你覺得你這個習慣,可以跟我這個疤相提並論了?”

田永寧剛剛把蘇進帶進來之後就出去了一下,這時候再次進門,正好聽見田亞海緩緩道來的這句話。他頓時打了個寒噤,手指抓緊門把,一瞬間看上去想要退出去的樣子。然後他聽見了蘇進的回答,頓時更想轉身就跑了。

蘇進非常平靜地道:“猶有過之。”

田亞海剛剛接過酒杯,這時候突然握緊了,目光變得越發陰冷,帶著明顯的凶氣。

屋子裡一片沉默,只有壁爐的柴火不斷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音。田永甯越發緊張了起來。

蘇進彷彿感覺不到這異常的氣氛一樣,他非常隨意地往壁爐的方向看了一眼,誠懇地道:“這地方雖然很美,但是冬天長時間住在這裡,太過僻靜,容易滋生抑鬱。田老闆要麼不時出去走走,要麼放點音樂,這樣有益身心,心情會更好。”

田亞海又是一陣沉默,突然間哈哈大笑了起來,向後一靠,道:“行吧,不喝就不喝了。時間不早了,開飯吧。”

他一拍貴妃榻,站了起來。明明要會見客人,他卻只穿了一件睡袍,帶子隨便一系,裡面空蕩蕩的,明顯什麼也沒穿。

他走到蘇進身邊,一摟他的肩膀,突然間完全換了個態度,非常親熱地道:“我之前就聽過你的名字了。他們說你雖然只是個大學生,但年輕有為,前途無諒。當時我就覺得有點意思,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他一靠近,蘇進就從他身上隱約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好像在他來之前,這個人正在做什麼“不太友好”的事情。

他不動聲色,向後靠了一靠,掙脫對方的手掌,道:“我也一直很想見田老闆,有些事情已經很久了,一直沒有個結果,我覺得最好還是趕緊決定一下。”

田亞海哈哈大笑,道:“看得出來,你是個急性子,不錯,我也是。來來來,先吃飯,吃完聊!”

那女人已經退了下去,田亞海帶著蘇進穿過兩道大門,到了一個餐廳。

這個餐廳佔地面積非常大,裡面擺著歐洲最古老的那種長形餐桌,上面放著銀燭臺和鮮花,已經擺好了銀餐具。餐廳的天花板上仍然繪著壁畫,地上鋪著地毯,同樣一副金壁輝煌的樣子。不過這次好歹沒有混搭了,蘇進鬆了口氣。

田亞海拉著蘇進坐到餐桌旁邊,把他按在椅子上,道:“今天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