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謝過了,怎麼就不來了?離府城這麼近,該常來走走。”知府夫人攜了她的手笑道。

“剛搬過來,家裡亂的很,到今天才收拾好。”劉梅寶笑道。

其實她是輕易不願意出門,一出門盧巖總把她當紙人一般,似乎風一吹就沒了,每次都是精悍的兵丁護衛煞是惹人注目,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個·所以乾脆就不出門,反正家裡有管事的操持,過年的東西也不用她費心去採買。

知府夫人笑著審視她,劉梅寶盤了婦人的髮鬢,插了珠釵,新婚燕爾中衣衫鮮豔,原本豐潤的面龐白裡透紅,煞是喜人。

“吆,這是抹了什麼好胭脂…”知府夫人半認真半玩笑的說道。

“沒有用胭脂¨”劉梅寶下意識的抬手摸了摸臉,有些不解。

知府夫人就撫著她的肩頭笑。

“小夫妻恩恩愛愛就是最好的胭脂。。。。。”她低聲笑道。

劉梅寶就笑了·想到那些恩愛事體,面上的紅暈又深了一層。

略歇息一刻,二人便一同去大悲寺進香,雖然流民都被阻隔在城外,但城裡的乞丐還是不少,看著被兵衛驅逐開了的乞丐,大冬天的一個個幾乎沒了人樣,劉梅寶很是難過,便想施捨些銀錢,被知府夫人攔住。

“這救不得命。”她含笑勸道·一面看了眼被驅散木然絕望呆立的那些乞丐,“你是好心,只是一個兩個的好心又有什麼用?這些人就跟溺水的人一般·如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便死死不會放開,這些人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你我又是婦人,如是被圍起來,可怎麼是好?到時候少不得動用兵丁驅逐,好心沒落下,反而給咱們夫君惹來麻煩。”

劉梅寶訕訕收了手,知府夫人說的這個也有道理·施捨不善造成踐踏哄搶的事也不是沒有。

“我年紀輕·不懂的請太太教我。”她說道。

知府夫人笑著拍了拍她的手。

“也沒什麼可教的,咱們婦人家·就是聽夫君的話,事事為他著想便是了。”她說道·“要說這善心也不是不可以,如果有心,待官府施粥的時候,捐些錢財出來便是。”

“那什麼時候施粥?”劉梅寶眼睛一亮忙問道。

知府夫人卻是有些尷尬。

“這個自有官家的安排。”她含糊說道。

事實上直到現在沒有任何官方出面施粥賑濟,相反各地米商集體抬高了米價,較之一個月前,府城的米價漲了一成,這一下更沒人出面施粥了。

劉梅寶並不知道這個,她聽了之後鬱結之氣散去幾分,心裡算著自己的手頭有多少銀兩到時候可以捐出來。

進香之後,又和知府夫人一同吃了飯,期間拜見了知府大人,有說媒的關係,盧巖和劉梅寶謝媒時出手豐厚,知府夫婦裡子面子都光鮮,再加上劉梅寶這年前又特意來探望,二人完全將她當自己女兒看待了,一時間賓主皆歡。

冬日天短吃過午飯劉梅寶便告辭,知府夫人親自送出來,看著她坐著馬車離開。

馬車駛出知府衙門街道後,劉梅寶掀起車簾招手叫過護衛的首領。

“太太要自己去,那可不行。”聽了劉梅寶的話,這三十多歲的男子斷然拒絕。

“這是在府城,我也沒說不讓你們跟著,就是遠一點。”劉梅寶笑著再說道。

“大人有令,某等不敢不從¨”首領繃著臉說道。

“沒讓你們不從。”劉梅寶依舊含笑說道,“你們還跟著我,就是離的稍微遠一些,你們都這麼厲害,身●捷,就算真有個小毛賊出來,這幾步距離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聽她這樣說,那男子不由微微紅臉,下意識的就把脊背挺了挺,太太都知道他們厲害,可見是大人親口誇讚過的,心內不由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