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肅一聽到洪森的名字,眼睛登時一亮,隨即他就明白魏忠賢找自己來的意思,怕不是來敘舊的,而是幫助自己。當然,在嶽肅見到田爾耕之後,聽他說魏忠賢要見自己,嶽肅就已經有了這種想法,他明白,魏忠賢絕不會無緣無故的來約見自己,這其中肯定是有原因的。果然,讓自己猜對了。

魏忠賢沒等嶽肅點頭,就繼續說道:“這個洪森,名頭極大,和你的丈人李文彰並稱天下兩大富商,世人還給他們一個雅號,叫作‘南洪北李’。你丈人的實力,你應該清楚,手上的財富、手裡養的人馬,應該比你想象的還要多。至於說這個洪森麼,能和你丈人齊名,你說他的實力該有多大。我先問大人一個問題,你說這個世上有人刺殺得了你的丈人嗎?”

想要刺殺李文彰?

嶽肅搖了搖頭,說道:“我覺得這個世上應該還沒有誰能夠刺殺得了。哪怕是東廠和錦衣衛也辦不到,除非是光明正大的拿人。”

李文彰不管去什麼地方,身邊護衛的家丁都不比嶽肅少,而且身邊不乏高手。這些還只是明面上的,暗中保護的人,肯定也不會少,想要刺殺他,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你的丈人出入之時,身邊高手如雲,明裡暗裡都有人保護,更何況是和他齊名的洪森。他能被刺死,老夫想都不敢想。還有一點,李文彰是住在湖廣的首府武昌,而洪森為什麼放著杭州這等地方不住,反要住在湖州呢?這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大人可能想明白?”魏忠賢平淡地說道。

“或許……或許這個洪森,老家就在湖州吧……”嶽肅模稜兩可地答道。

“你錯了,這個洪森的老家不在湖州……”魏忠賢說道。

“那在什麼地方?”嶽肅連忙問道。

魏忠賢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這個洪森,彷彿就是一個謎。”

“公公為何這麼講?”嶽肅急切地問道。

“老夫當年提督東廠的時候,自然可以看到不少卷宗。那些卷宗裡,不僅有朝廷官員的檔案,還有不少天下富商的檔案。‘南洪北李’天下聞名,老夫當然少不得要看看他們的檔案了。李文彰倒算是身家清白,他們祖輩就是經商,一點點從小坐大,雖然期間少不得有些不光彩的事情,但也是商人本色。李文彰祖籍在湖州寶慶府、城步縣、大溫鄉,在祖輩經商賺錢之後,歷經幾代,遷到了武昌府。可以說,在李文彰的祖父那輩就已經算是富甲一方。所以,東廠也就在那個時候往李家派了探子,負責查探李家的訊息。和李家相比,洪家就不同了,那是世宗突然冒出來的,不過只是一般的商人,並不受人重視,當時府邸就在湖州,因為沒有什麼名氣,所以也沒有被東廠記錄在案。可到了神宗時期,便富甲一方了。名氣大了,東廠少不得派人去監視,順便查他的老底。結果只查出洪森的爺爺洪振涵是在世宗時搬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沒什麼特別之處。甚至連探子在洪家也打探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洪家的過往是絲毫查不出來。洪家做生意一直循規蹈矩,商人背地裡的那些勾當,也都沒有一點發現……”說到這裡,魏忠賢頓了頓,才繼續說道:“我看過洪家的檔案之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因為無商不奸,欺行霸市、巧取豪奪的勾當,肯定會有,否則也不能做到這麼大。可是,為什麼一點記錄也沒有呢?即便是從神宗時期開始記檔,也有十數年了,總不能這麼多年一點發現也沒有吧。我抱著好奇之心,暗中又派遣了探子來到洪家,好不容易才混了進去,想要看看洪家到底是怎麼做生意的。其實,那也算是次要的,目的主要是想看看,這洪家是不是真的針插不進、水潑不入。結果,令我大失所望,什麼也沒有查到。不過,洪家就算再有錢,也終究是個商人,對我不構成什麼威脅,而那時東林那夥人,開始對我發難,我便不再理會,專心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