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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殘和性折磨,是所有女孩子中最最殘酷最最痛苦的。她被抬了回來,整整一個多星期不能走路。可是隻要有白麵兒抽,她什麼痛苦都願意忍受。傷愈之後過不了幾天,她又第二次接客了。經過這樣殘酷的‘鍛鍊’,到了她十四歲的時候,早已經變成老油條一根,什麼都不在乎了。她吸毒,酗酒,貪吃,懶做,沾上了梅毒,也染上了妓女所有的惡習。我們把她解救出來的時候,她還說我們是多管閒事。我們要她讀書寫字,她也把這個當作一筆交易,跟我們講價錢,要我們供應她毒品她才答應去上課,不然,賴在被窩兒裡就不起來。”
“這個孩子,後來讓她回家了?”
“這是不可能的。一送她回家,她肯定會自動回到妓院去。在她的眼睛裡,世界上最舒服的地方莫過於妓院了。我們貫徹的是人道主義教育,強調自覺、自愛。對於這樣不可救藥的孩子,我們也沒有更好的良策。既然她不自覺,經過多次爭取,最後只好把她送到戒毒所去了。那裡至少對戒毒是強制執行的。不過,人一到了她那樣的地步,要想她改好走正路,恐怕是很難很難的事情了。”
“那麼,那個波比姑娘呢?她的表現怎麼樣?”吳永剛終於問到了主題上來了。
“這個孩子,可能受摧殘很深,剛來的時候,心理狀態很不正常,腦子也有些遲鈍。她對這裡的生活、學習都很滿意,讀書很用功,成績也還好,但是一說起回家就害怕。估計她在家裡生活很苦,又是家裡把她賣出來的。所以自從她到了這裡以後,關於她的真實姓名、家庭地址乃至民族,就說了好幾個。一會兒說她是泰緬邊界大山中阿卡地區的緬族人,一會兒又說她是泰北地區泰老邊界的寮族人。我們當然知道她的證件雖然是真的,但姓名、年齡、籍貫肯定是假的。後來我們知道她是因為害怕把她送回老家去,所以才故意胡說,我們就一次一次跟她談話,再三保證絕對不把她送回家去,而且告訴她,不但不把她送回家去,凡是到這裡來上學的姑娘,除非自己請求,一般都不送回家去。我們把已經走上工作崗位的前兩屆畢業生請回來給同學們現身說法,逐漸解除了她的顧慮,她才說出她的真實姓名叫波比,是寮國逃過來的寮族人,原住泰北一個叫孔旺的小村子裡,是被家裡人賣到妓院的。”
校長剛說到這裡,努丹就極為興奮地跳了起來說:
“沒錯,她說得完全對,就是她。她就是我的同學波比!”
“校長閣下,能不能讓這個波比姑娘出來跟我們見見呢?根據她所講的,十分可能這個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波比了。”吳永剛把話接過去說。
“如果這個波比姑娘確實就是您要找的人,您打算怎麼辦呢?是接走,還是讓她繼續在這裡學習呢?”
“這個……我們不是她的親屬。她和我的這個孩子是鄰居兼同學。我們沒有資格把她領走。不過她見到了鄰居和同學,會從心靈上得到慰籍和平衡,這對她的心理康復有很大好處。此外,等到她身體康復,也學到一定技能之後,我們可以考慮接受她到我們那裡工作。”
“這樣,也算是配合我們工作了。您等等,我派人把她叫到這裡來。”
校長吩咐她的女秘書,去把波比領來。一會兒工夫,一個個子絕不超過一米五的小姑娘怯生生地跟在女秘書後面進來了。她長一張圓乎乎的臉,臉色很白,眼睛大大的,但是嘴唇特別厚,顯得不太聰明,剪著齊耳短髮,穿著學校的制服,是一套鑲著藍邊兒的短袖白襯衫和鑲白邊兒的淺藍色短裙,完全是女學生的打扮,樸素而大方。不過腳下穿的是塑膠拖鞋。這是泰國的特點:在校內,學生可以穿拖鞋甚至光腳丫兒。
儘管兩年沒見波比了,可努丹和寶蘿都一眼就看出,進來的這個小姑娘,絕不是自己所熟識的小朋友波比。那個波比是瓜子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