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馬護衛說,你非常的愛我!”她像個勝利者一般的笑燦天顏。

輕嗤一聲,“他說了便算?”

“嗯?難道不是?”她的笑倏地消失,眼眶裡迅速地爬上淚霧。

“又笑又哭,成什麼樣?”嘴裡斥罵著,但是他的心漲得滿滿的,因為知道她在意他太過。“可是在火光裡的那個時候我看見你的眼睛……”變得含情脈脈呢。

赫瑟安烈打斷她的“指控”,“冉柚喃,你看錯眼了。”

她不死心,“騙人!你不愛我嗎?如果不愛,你就不必涉險來救我。”

“救你是因為我高興。”她怎麼頑固起來了!居然打破砂鍋問到底。

他不說情、不道愛。他的深情濃愛埋在心底深處。

“不許再煩我了。惹惱了我……”背上一陣灼痛使得他輕哼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好難受?”冉柚喃著急的站起身,仔細看著他的背傷是否發炎。“夫人,請借一步。”端著粥湯的馬幼斯一進竹籬笆屋立刻大步上前。

冉柚喃趕緊讓開。

半晌後,馬幼斯方才寬心的說:“主上,你的火傷應無大礙,不過可能會留下不太好看的疤痕。”“無所謂。”赫瑟安烈暗暗的咬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五臟六腑承受著如何嚴厲的傷痛。

“先將粥湯喝下,屬下已煎好藥汁等候著。”

自行起身的赫瑟安烈接過粥湯,他的縝密心思自然察覺到不可小覷的蹺蹊。“說,不許隱瞞。”

“主上……”唉嘆了聲,馬幼斯只得稟明道:“略懂醫理的屬下認為主上你背上的灼傷不只是留下火騰,往後的日子可能因為氣候變化而必須忍受扎肉般的刺痛。”赫瑟安烈不禁朗笑,“小小的魔考罷了,無足掛齒。”

馬幼斯當然明白他的主上不是逞口舌之能,完孤家盡出豪傑,皆是鐵錚錚的硬漢子,不過這種跟隨一生一世的折磨實在是比兩軍對壘還令人心懼。

“柚喃!”赫瑟安烈忽然以強悍的口吻喚她,“為人妻子的不知如何伺候丈夫嗎?”“嗯?”原已經淚花亂墜,並且自我厭棄到傷懷不已的冉柚喃,一聽這虎嘯便呆了半晌。“服侍我吃粥啊!”他繼續以惡狠的臉色對待她。

“嗯,好。”她忙不迭的接過馬幼斯手中的碗,跪在他面前,一勺一勺的服侍著。一旁的馬幼斯原先也驚詫著主上突如其來的惡狠,但只一會他便了解其用意。原來主上是心疼夫人的眼淚,為了不叫夫人陷在自我責罪的情緒裡,所以才故意擺臉色和壞口氣嚇住天真的夫人。

果不其然,赫瑟安烈露出好計得逞的洋洋得意狀。

而那“奴妻”仍然必恭必敬的跪著伺候吃食。

“屬下去抓個藥,拔些奇草來。告退了。”馬幼斯揖禮道。

但是沒人理睬他,他的話語彷彿是說給空氣聽的。

唉,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這“時務”是容不得第三者的存在。

馬幼斯退下,輕掩竹門。

第十章

彷彿是隱世鴛鴦一般,赫瑟安烈和冉柚喃在竹籬笆屋內度過恩愛不渝的一個余月。赫瑟安烈背脊的火吻不再是黑燒的可怕,已經結了痂,成了疤的烙印居然奇異的成為一“幅”美麗的圖騰。

那圖騰像極了孤鷹,一隻展翅飛翔的孤鷹。

馬幼斯連聲嘖奇,因為這烙印圖騰簡直是鬼斧神工,即使是高明的刺青師傅也無法刺出如此滄桑、如此活生生的孤鷹。

冉柚喃卻是一面撫摸深刻鐫雕似的圖騰,一面嚶嚶啜泣。

“都是為了我,你才會受到火焚的痛苦。”

將她一扯,拉擁進懷中,赫瑟安烈的灰眸緊緊盯住淚光晶瑩的她,笑道:“應該說因為你,我才能夠擁有這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