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

一道輪胎摩擦地面的尖銳之聲突然響起,正在慢悠悠行走的傅雲天就感到身後有人猛然推了一下,立足不穩的他頓時打了個趔趄,隨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挑擔上的菸絲也撒了一地。

“你找死啊?”

傅雲天心中大怒,回頭朝身後看去,一輛吉普車正停在他剛才站立的位置上,一名戴著太陽帽的年輕男人探出腦袋,正指著他破口大罵,“想死死遠一點,別在這裡耽誤大爺我的路!”

一看到有熱鬧,街道上的人紛紛圍了過來,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洩不通。不少人看清楚了剛才的情況,那名吉普車在人頭攢動的街道上飛快行駛,差點撞到這名“菸農”,現在居然還倒打一耙,實在是讓他們感到氣憤不已。

只是這些人雖然心有不滿,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不說人家開著吉普,就單看這幾人身上考究的衣服,就和他們不是一個層次上的。

“喂,你是怎麼說話的?”

飛快地看了四周一眼,傅雲天一抱小腿,放聲哀號道,“哎呦喂,我的腿,我的腿斷了……”

他說得一口流利方言,周圍的人竟然沒有察覺出來。在他掀起的褲腳上,腿上一大塊皮已經被擦沒了,血水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透出來。

“哎,真慘!”

“這幾個年輕人可真缺德!撞斷了別人的腿還反怪別人,這還有天理嗎?”

“打死他!”

看到傅雲天腿上的傷口,周圍的人頓時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矛頭紛紛對準車裡的兩名年輕人。

“哎,我說你這個傢伙,別躺在地上裝死了!”

看到這幅情景,開車的那名年輕人勃然大怒,當即怒氣衝衝地推開車門,一腳推開腳下的菸絲挑擔,走到傅雲天的身前,居高臨下倨傲地說道,“真他媽沒想到,在這種窮鄉僻壤還能遇到碰瓷的。不煩實話告訴你,你惹錯人了。給老子磕三個響頭,我就不追究你碰瓷的責任,否則我現在就將你送進大牢。”

華強最近很惱火,他原本是邊境軍隊的一名士兵。但在一次走私被查處開除出軍隊之後,他索性就在邊境留了下來,光明正大地幹起了走私的買賣。最近劉有期招兵買馬,將華強也招募了過來。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要受重用上位了,但是有一次他偷偷開啟送貨的箱子,發現只是一些吃的東西時,這才意識到劉有期只是把他當做個跑腿的馬仔。

一心以為傍上大腿的他心中非常不滿,但又不敢表露出來,所以一直積壓在心裡。他不敢對劉有期發牢騷,但不代表不敢對眼前這個菸農發火,如果不是那麼多人看著,恐怕他就拳腳相加了。

“你賠我錢,還有我菸絲的錢!”

先前和傅雲天接頭的那名男子也在圍觀的人群當中,傅雲天和他眼神一接觸,只見對方微不可察地眨了眨眼,就知道這幾名開著吉普車人的身份,當即更是不依不饒,一把抓住對方的褲腳,“你不賠我錢,我就報警。我知道你們是那邊度假村的,如果不賠錢,我就天天去鬧。”

“媽的,找死!”

華強眼中兇光一露,蹲下身去,抓住傅雲天的衣領,指著腰間別著的手槍說道,“你他媽是不是真的找死,信不信我現在就斃了你?”

在邊境上做走私生意的人,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窮兇極惡之人,華強也是如此。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讓他覺得丟了面子,進而兇性大發,甚至有了當場殺人的衝動。

一看到對方眼中的兇光,和腰間別著的手槍,傅雲天心中一凜,心中飛快地盤算起來,這事該怎麼收場。他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打過很多交道,有著豐富的經驗。依照他的判斷,這名叫做華強的人此時絕對是動了殺心。

“好了,強子,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