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妹不要?那個什麼芳芸的也不要?是不是太可惜了?好好的齊人之福不享。哎,害我想升你官都要再找藉口了。”

“皇上不必如此費心。”人人皆欣羨他的好際遇。君王相寵是多大的事?朝中百官莫不誠惶誠恐。而惟有他尉荀,不論是先皇還是當今聖上,永遠都是備受寵信。可那又如何?現在的他,在乎的僅只有一人的笑容而已。

“不過,你當真想好了?你那小妾美則美矣,是悍了些,你能受得了?”他可是至今難忘她那個“滾”字,真是心有餘悸,好凶的女人!

“虎兒很乖的,下回帶給皇上看看。”尉荀淺淺一笑,道,“那丫頭只是擔心我。”

皇上看著他那瞬間柔和的臉,突然蹦出一句,“你慘了。愛太深,有時反而成為負累。”

“甘之如飴。”

“你這樣,讓我不幫都不行,真是的廠他狀似不悅的蹙眉,”七妹你就不用擔心了,把她嫁掉就是。至於那個郡主,我管不著。就先賜你家小妾個郡主的名分,再指婚如何?“

“謝皇上恩典。”尉荀不卑不亢地行禮。

“先別謝,最大的問題怕還是你爹。他若知道是因你的一意孤行而壞了兩門如此登對的親事,哪能善休?到時啊,你就搬到宮堅來避避風頭吧?我都快悶死在這了!”

“皇上……”他為難地皺眉。

“好,不來就不來,但清明的遠足狩獵你總得陪我去吧?總不能有了家室忘了恩人哪廠他爽朗一笑。

“微臣定當奉陪。”尉荀笑道,“皇上還是對狩獵情有獨鍾啊!”

“那是當然!僅此一項愛好了,死不能丟!”他神經兮兮地道。

“皇上。”

“啊?”

“請皇上儘快習慣為君之禮,起碼不可以再自稱‘我’了。”

“知道了!還不是隻在你面前才這麼隨便?”他突然斂起了笑容,“現在,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能這麼放鬆了。”

“我知道。”尉荀不再堅持自稱“微臣了”,起身拍了拍皇上的肩,“你是皇上,也是我義弟,想放肆就放肆些吧!一定會盡最大的能力協助你。”

“好兄弟廠他伸出手。

“好兄弟。”

擊掌為盟。

街道、房屋、人流。

這裡,不是她該在的地方。

琥珀站在尉府的大門口,邁出了她的第一步。

“姑娘,你要去哪?”門口的侍衛忙問。她怔怔地注視著前方。

“回去。”

“回哪兒去?傍晚前能回嗎?二爺吩咐了,姑娘若是出門,一定要帶侍衛。”

她奇怪自己為什麼還笑得出來,可她還是笑了。因為自此以後,她可能再也沒有這樣的權力了。能想他,為他而高興。

“姑娘?”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

“請尉荀他,保重。”

最後的,以人的語言,說著人的虛浮話,卻是對他最深的牽掛。

沒有回頭,也沒有理會侍衛的叫喚。她曾經是怎樣地看著這張紅漆大門,怎樣渴望能夠進去。而今,她是

在裡面了,卻又走了出來。

她只有拼命地奔跑,任長髮在陽光下散發出金色的光澤。不回頭,不回想,是她該回去的時候了!回到最初的地方,回到最原始的自己。

洶湧的人潮中,她只聽見自己激烈的喘息,只要能夠離開,任何一條路都將是她的歸途。上天也好,人地也好,拜託誰,快來將她帶走吧!遠遠的……

“嗬!這不是尉大人家的小娘子嘛廠

一個拐角處,她居然遭逢了那日的陳普光。他模樣狼狽,左臂已斷,似是受了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