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有些乾澀的沙啞,對黃穎說道:“妳進去看看他吧!他昏迷前只是說,想見小穎子。”

遊悠剛說完這話,黃穎轉頭就開門衝了進去,還罵了句:“栗子你這無賴!”

這瞬間,遊悠在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那唯恐天下不亂的黃宅女眼角閃動的淚花。她一聲嘆息,心想:“看來無敵黃宅女也要淪陷了,還是栽在栗子那混賬玩意手上。”

抬頭望了眼窗外微微亮起的曙光,遊悠看了眼手錶,原來都已經六點多鐘了。又瞄了眼自己被縫了四針的小臂,很是可憐的吊在自己胸前,看來今天是不能去上班了,要不打個電話請個假。

想著,她就給鍾叔交代了一聲,說讓幾個人輪流守著栗子,注意安全之類的。鍾叔本是要找人送遊悠回去,卻被遊悠拒絕了。

她左手拿著手機,走下樓。正想著要給公司的誰說一聲,馬人妖?黃騷包?還是肖笑笑?正滑著手機號碼時,不知覺就刷到了“邢變態”那一欄,腦中突然浮現他向她告白的一幕,手指一抖,就按了上去。

遊悠已是心急,想在還沒接通時結束通話,誰知左手一打滑,手機順著樓梯就摔了下去。她連忙跑下去彎身撿起,不小心就弄痛了自己剛包紮好的右手臂。

握著手機就一聲低呼,這時電話那頭已經接通,男子似乎聽到了遊悠的怪異,低沉清涼的聲音也有些起伏,喚了句:“遊悠,妳在嗎?”

遊悠忽聽到電話裡邢肅的特有嗓音,心顫一下,便條件反射的急急按下了結束通話鍵。

“嚇死我了!”遊悠正起身,撫了撫胸口。手裡的電話倏地叫囂了起來,她瞪著大眼,看著手機上的顯示,心裡咚咚的跳。

猶豫了好會兒,她撥出了一口氣,才將電話接起:“喂,有事嗎?”

“妳把我嚇到了。”本是帶點稚氣的話,電話那頭的男人卻說得很坦蕩很清淡。遊悠聽著他這話,嘴角抽搐,沒好氣道:“那抱歉,我沒事,掛了!”

“等下,妳現在外面?”電話那頭的邢肅似乎知曉遊悠此時並不在家一般。她聽著不由愣住,才意識到:“你怎麼知道我在外面的?”

邢肅靠在床上,帶著眼鏡就著床頭的燈,淡淡地看著手裡PDA中顯示的追蹤導航圖裡面那閃著紅點的座標,平靜地說道:“我猜的。”

“你有那麼靈嗎?”遊悠鄙夷。

邢肅摘下眼鏡,將PDA放到床頭,問:“妳現在在哪裡?我去接妳。”

遊悠聽著他要來,想著自己這受傷的狼狽樣,便急忙道:“不用了,這麼早就不麻煩你了,我自己能回去!”

“既然這樣,我就去妳家樓下等妳。”說著,邢肅似要掛電話。

這就像是五行相生相剋一般,遊悠原以為她這輩子不可能會因為哪個男人再挫敗了。可,老天爺卻讓她遇見了神鬼不諱的邢肅。這也註定了她終於遇到了一生中最大的剋星,就是他。

邢肅開車來到醫院門口的時候,遊悠正坐在醫院花園裡的長椅上,瞌睡連連。

當他走到她身旁,低頭看著那右手上的傷,與一身血跡的汙跡時,心裡竟忽而有些古怪的不舒服,邢肅知道這樣的感覺很不妙,多少年了,他那平靜無波的心水,輕而易舉的的就被眼前的俏麗女子攪得動盪。

躬身將她打橫抱起,遊悠卻是一驚,霍地睜大了雙眼,看著那極近的俊臉,臉上猛然一窘,忙道:“我自己能走。”

邢肅似沒聽進她的話,而是低頭與她對視,問道:“妳怎麼受傷的?”

“我‘‘‘‘‘‘”遊悠想著要不要給邢肅說實話,但是又怕他嚇著,便違心編了一通謊話道:“切水果的時候,不小心割到的。”

“切水果妳用什麼刀?”邢肅也沒揭穿她的謊言,只是清冷的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