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雲。”沈思博側目望向自己的弟弟,“你把他帶走是想幹什麼?”

“什麼叫做‘幹什麼’?我能幹什麼?我從來就不想他姓沈,姓沈並不意味著榮耀財富,反而是泥藻深潭!你能給他的我也能給!你做不到的甚至我能做到!為什麼要他待在你的身邊?讓那些覬覦沈氏的人把算盤打到他的身上?你捫心自問,你連到底是誰對他出手都不知道,你有什麼資格帶他回去?”沈靜雲冷笑了一聲,轉身走回病房。

沈思博仍舊保持著靠著牆的姿勢,彷彿要與自己的影子融為一體。

阿志走到他的身旁,嚥下口水小聲問:“大少爺……”

“這裡有靜雲,他會好好照顧諺非。我們先回去吧。”

“大少爺?”阿志蹙起眉,他不確定沈思博為什麼不在醫院裡等到沈諺非醒過來。

沈思博沒有絲毫表情,他的背影冷硬,手中的拳頭握緊發出咯咯的聲響。

一路上,沈思博始終目視前方。這讓開車的阿志感到萬分緊張。

下車時,沈思博對阿志說,“幫我通知衛子熙來這裡。”

沈思博走上樓去,他靜坐在自己的書房裡,沒有開燈。

月光幽幽地照落在地板上,鋪上一層銀色。沈思博的側臉在這樣一片銀色中彷彿被刀鑿過一般深刻。

他一直低著頭,不知道思索著什麼。

忽然之間,他將桌上所有的檔案推落到地上,嘩啦啦的聲響引來了歐陽管家。

對方開啟門,看見散落一地的檔案不由得一愣,走過來剛彎下腰要將它們撿起,沈思博低垂著臉看不到任何表情。

“出去。”

歐陽管家的背脊僵了僵,撥出一口氣來走出去,將門帶上。

天亮了,沈思博仍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坐在桌前,直到敲門聲響起,衛子熙的聲音傳來:“是我衛子熙。”

“進來。”

不過兩個字,透露出沉重的意味。

一向吊兒郎當的衛子熙看見滿地狼藉瞬間收斂了表情,徑直走到沈思博的面前坐下,“出什麼事了嗎?”

“……是諺非……他在酒吧裡被人下了迷幻劑,而且差一點被注射海洛因。”

衛子熙愣了愣,撥出一口氣來:“應該是有人針對你或者沈家。是不是沈靜雲?他在記恨兩年前諺非在法庭上……”

“不是他。”沈思博回答的很肯定。

衛子熙眯著眼睛想了想,又說:“如果只是在酒吧裡一般下藥的話,不用搞到注射海洛因這麼大件事。感覺對方是要讓沈諺非垮掉一樣。而且你剛剛否決了拜倫美的合作方案,是不是因此得罪了沈氏裡的某些勢力?”

“希望沈氏與拜倫美財團合作呼聲最響的是王家還有林家。”

“嗯,你是想要我重點調查這王振坤和林肅嗎?”

“事情做的隱秘些。”

“那麼對沈諺非下藥的人呢?他們怎麼說?”

“是三個假扮大學生的按摩女。她們說有人打電話為她們設計了這一切。海洛因和迷幻劑是事先放在某個地方然後打電話讓她們去取的。作為定金,對方還預付了五萬到她們的賬上。”

“我猜想付錢給他們的賬戶也查不到,對嗎?”衛子熙揉了揉太陽穴,“做的這麼滴水不漏,看來對方一定是行家了。沈諺非呢?他現在回家了,還是在醫院?”

“在醫院。”

“什麼時候回來,要不要我找人在醫院看著?”

“不用,在沒找出那個人是誰之前,我不打算讓他回到沈家。”說完這句話,沈思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為什麼?思博?”衛子熙緩緩開口問。

在工作的地方,他稱呼對方為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