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姑娘家的矜持,才讓她那日對於他提親之事聽若未聞,這個推論讓他心情大好,決意不讓情況再繼續僵持下去。

“停轎!”他攔住軟轎,轎伕不明所以的停下,轎裡的人仍是不為所動,連頭兒都不肯探出來。

“靈兒,出來吧,轎伕們要回去了。”向槐輕聲催促,向幾位轎伕示意,要他們準備打道回府。

轎裡仍是一陣沉默,似是正在考慮什麼。

就連向槐都要以為,她是否真的入睡時,一隻繡鞋踏出轎外。她看也不看他一眼,跨出轎外,直直往客棧的方向走去。

真生氣了!

向槐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先是示意轎伕離開之後,自己才騎馬追上去。

“靈兒……”他在馬上,傾身叫著她。

樂靈輕哼一聲,仍是理都沒理他,一雙繡鞋用力的往下踩,像是要把小徑踩出一個個窟窿來。

向槐又喊了幾次,但這時候樂靈仍倔強著往前邁,像是打算就這麼走回客棧。

“別生氣了。”他彎身,伸手勾起她一縷黑髮,有一點求饒的意味。

樂靈氣惱的把長髮拉回來,總算停下步伐,她撇開嘴,躲開他的撫觸,雙手插腰瞪著他。

“少拿你對程滿兒那一套來對我。”她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這陣子以來,她以為他是正人君子,說話坦然,動作大氣,但剛才在酒宴上,他簡直變了個人,教她想到就氣惱。

“哼!”她氣得把頭一扭,心裡忍不住將自己跟那程滿兒比較一番。

是,她是沒程滿兒的優雅大方,也沒程滿兒的雍容華貴,莫怪乎他才說要想她父母提親,轉個身看到程滿兒就頭暈。

瞧她氣到連話都不想說,向槐無奈的搖頭,瞧著她的背影直往前走,他索性策馬向前,朝她的方向奔去。

樂靈聽到身後馬蹄急踩,她微愕的回頭——這男人該不會想殺人滅口,不讓她把他適才那般糗樣說出去吧?

樂靈才剛回身,還沒看清楚他,腰間突地一緊,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從地上抱起。

她突地被轉了個圈,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轉,待她穩住身子時,她已經在他的懷抱裡,與他共乘一騎了。

“我有腳可以自己走路!”樂靈賭氣的瞪著他,掙扎著要從他的懷裡離開。

“靈兒……”向槐溫柔的輕呼,但是一隻手臂可是緊緊的攬住她的腰,霸道得很。“你會摔斷頸子的。”

“不管,你放手!”樂靈拍打著他的胸口,不管自己的肩傷才癒合,還多捶了他幾下,好消消滿溢胸口的怒氣。

“靈兒,彆氣了,那不過是演戲……”向槐從不向人解釋他的作為,她是第一個。

“哈。”樂靈諷刺的挑眉,壓根不信他是演出來的。

“那種場面,我若不配合,程貴又怎麼會放下戒心呢?”向槐將她攬得更緊,為的是不讓她跌落,卻也意外的發現,他很喜歡她在他懷裡的感覺。

樂靈怒瞪著他,滿腹的憤怒沒有因他的解釋而消減,反倒更加洶湧。

“是。你真是用心良苦了,一握住姑娘的手,就不曉得要鬆手,皇上可真要好好謝謝你這般竭盡全力。”樂靈的語氣有著說不出的酸澀,像喝了一大缸的醋。

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在乎,但是在程府的那一幕,教她怎麼都無法釋懷。

“當真吃醋了?”向槐一雙黑眸閃著光,很感興趣的逼近她的臉,在她的耳邊輕笑。

起初,會留下她,是覺得兩人投緣,再加上他為人正直,不想佔人便宜,於是有了娶妻的想法,並沒有太多其他的因素。

只是這陣子相處下來,他發現看似溫柔的她,卻有烈火般的性子,一雙清亮的眼,在氣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