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塵還沒醒嗎?”

“不知道!”誰曉得那尾大衰人打算睡到幾時?

聽段虹不悅的口氣,老婆婆不必問也知道她還在生皇凌塵的氣。

“放寬胸懷,虹兒,凌塵是個不錯的孩子,等你瞭解他之後你會喜歡他的。”

“是嗎?”段虹輕撇嘴角。“這我可不敢保證,那傢伙渾身上下根本找不出一絲優點。”

“所以你要試著去尋找啊!”

“我試過啦!”皇凌塵打從成親那天起開始沈睡,至今三日,她每天進房都會看見他的死人臉,將她從頭看到腳、再從腳看到頭,說實在話,只有“越看越失望”這五個字可以形容她心底的想法。“很遺憾,我始終找不出他身上有哪一點值得人喜歡的。”

“虹兒……”

“算啦!”段虹揮手打斷老婆婆的話。“反正我已經嫁給他了,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認了,只要那尾大衰人別再壞我好事,我不介意。他在這裡白吃、白喝、白睡;畢竟養十二個人跟養十三個人並沒有什麼區別。”說著,她轉身進房留下身後一長串的嘆息發自老婆婆的口。

新房裡……除了床頭上那張雙喜字依舊紅豔動人外,寒酸的佈置和破敗景象絲毫顯不出新房所應有的喜氣與歡欣。

皇凌塵還在睡,就在她那張搖搖欲墜的竹床上。

基於第一天被他踢下床的慘痛教訓,之後的兩天,她拒絕與他同床共枕,寧可窩居於地板上,好過去嘗他的“飛天腿”。

不過,打了兩天的地鋪,換來一身痠痛後,段虹決定今天是她耐性田盡的日子了。他若是再不醒就換她將他踢落床鋪:地鋪由他打,床鋪她來睡。

“皇凌塵!”一根手指在他肩上戳了戳。“你要醒了沒有?”

床上的人兒毫無動靜顯然皇凌塵還不打算清醒。

段虹深吸了口氧,抓起他的手,用力咬下。

縱觀他兩條手臂,上上下下共有九圈牙印,以彌補洞房花燭當夜她為他無聊的男性自尊所受的傷指之恨。

順道說明那九方染血的巾帕在土地廟廟頂飄揚了一天後已被她收下,縫成一條短褲,此刻正穿在皇凌塵身上。

她永遠也忘不了洞房花燭夜所受的痛苦。

當然為了提醒他記得,她也做了很大的努力——在花燭夜後,她在他手臂上留下了九圈牙印,並且為確保牙印之“清晰”、“新鮮”、她每天都會重咬一次,他休想在睡夢中混掉這次的“血海”深仇。

滿意地看著他臂上那似乎永遠也不會褪色的跡,她心裡有了小小的報復快感。

“你就繼續睡吧!我會記得每天來咬你的。”她對著他沈睡的瞼磨磨牙然後轉身換下做生意用的道袍,準備到廟後去享受辛苦一天得來的成果——晚餐。

並且,她絕對會忘記留給他,管他睡醒之後是要餓死還是渴死;他活該!

“唉!”當段虹彩蝶也似的身影飄移出新房後,床上理應沈睡的人兒發出一記悠長的嘆息。

皇凌塵輕輕地睜開一條眼縫,隨即又合上。

他確實很累,尤其在與花氏兄弟糾纏了數日後又怏馬加鞭趕回京城領了項新任務,再趕至石頭山娶她為妻。這期間半個多月,他沒得好吃、好睡,所有的精神體力都耗盡了,需要長時間的睡眠來補回。

但他畢竟是名武者啊!不管再怎麼累,基本的警覺心依然存在,發現殺意近身時,他的反撲絕不會比平時少。

他當然知道她咬他、罵他、戳他……她對他做的一切惡作劇,他了如指掌,連帶身上這條笑死人短褲的來歷,他也一清二楚。

她受了委屈,所以找他發洩;而他心疼她的辛苦,因此佯裝不知,任她欺負個夠本。反正當他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