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強者,他拍的都是娛樂電影,但總能讓人振幅。

這也快成為好萊塢最近20年來的定律了。

我們幾個人一一跟卡麥隆握手,我照樣無視他的驚訝,開口用英語說:“歡迎詹姆斯先生來到中國,希望中國之行能帶給您愉快的回憶。”

卡麥隆用掩飾不住的驚訝說:“是的是的,我想中國已經帶給我很多驚訝了。”

在他背後,透過落地玻璃可以看見朝陽中的上海,宛如金色的夢幻都市。

蔡青照例在這種外事活動中負責介紹雙方,她按著個頭順序從劉明耀開始介紹,介紹到我的時候猶豫了一下,看我肯定地朝他點頭才說:“這位是這我們太陽集團的投資人,周行文先生。”

卡麥隆繼續他的驚奇,美國人就是這樣,有什麼事不藏在心裡:“哦!真的很讓人吃驚,我想上一次跟我通電話的就是mr·周吧?”

魯薇笑著點點頭。

卡麥隆不愧是想象力豐富的人,很輕易地就接受了眼前的事實。實際上他的經紀人應該早就對我們的底細有所瞭解,所以他才肯屈尊跑到上海來跟我們會面。基本上大家心裡都有數,這次合作是一定要得的,只是看分成怎麼分了。

卡麥隆倒也省事,直接讓助手們把列印好的合約拿出來給我們看,趁這個當口,我跟卡麥隆談起了娛樂電影的理念問題。,

其實以前我也算半個卡麥隆影迷,之前兩次通話已經讓這人恨不得引為知己了,這次面對面談起《終結者》系列、《異形》系列和最近的這部《真實謊言》,我對其中細節的津津樂道讓卡麥隆聽得差點飄起來。

尤其我一針見血地指出當時卡麥隆在《真實謊言》故事中所表現的那種給平凡家庭主婦和平凡家庭男人們所編制的夢想的時候,這個蜚聲國際的大導演開心地笑了。

卡麥隆說,這才是他的本意,讓人們珍惜現在,珍惜家庭,珍惜愛自己的每個人。

我們這邊談電影,那邊蔡青和魯薇則在計算分成比例問題。我比較傾向於一次性給卡麥隆導演費和改編劇本費2000萬美元,這在好萊塢電影史上算是最高天價了,斯皮爾伯格都沒這個價錢。卡麥隆的助手建議他採用票房分紅的方式來計算盈利,被我強硬地否決了。我們的投資本來已經超過卡麥隆的心理最高上限2。5億美元,加上2000萬的導演費,絕不可能接受票房分紅的提議。

事實上,我也知道,如果搞得好,這部電影至少能拿到近20個億的全球票房,我可不想分給眼前這個美國人太多,老子還指望拿這筆錢繼續拍別的呢。

卡麥隆及其助手堅持了一番,又覺得2000萬美元實在是一個自抬身價的好機會,從長遠利益考慮,答應了。

合同簽好,我們這邊虛情假意地表示絕不干涉導演的任何安排,包括最後裁片權在內全都不管。只有一個要求,就是眼前這位導演同志千萬不能“拖稿”,這個人跳票和花錢在業界是出了名的,花錢我不怕,跳票比較難辦,因為要配合全球規模的宣傳。

詹姆斯一口答應下來,蔡青假模假式地派了兩個監製跟卡麥隆回去,這個事兒算是告一段落了。

然後是太陽電子的事。

95年一年裡我們或收購或控股了不少公司,上上下下都是麻煩事兒。北暴雪在1月中也成立了,和暴雪同時進行新遊戲的開發。我和劉明耀合計了一下,打算利用暴雪現在的人才資源在加拿大中部搞一個遊戲學校,一邊撈點錢一邊把我們這邊有潛力的人都送過去培養一下。這個算盤打的挺好,而且加拿大政府也很支援,他們對遊戲業的前景很好看。劉明耀的父親本來打算讓我們在中國也開一個,聽劉明耀痛陳利弊之後也就放棄了——在中國開遊戲學校,虧不死的都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