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一直留在我身邊吧。”

以前我年輕,以為一輩子就是永遠,現在說話要相對柔和一些。

我堅信,世上大多數情人間的誓言,即使不能履行,親口說出的一瞬間也都還是真心的。

這對我們來說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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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張小桐手牽手走出機場大廳,蔡青正站在車旁邊看著我們出來,一見張小桐的這套打扮,蔡姐姐婉然一笑:“小桐更漂亮了。”

我在旁邊附和道:“那是那是,人家現在是美國上流社會的人了,跟我這農民自然沒發比。”

張小桐笑著打了一下我,對蔡青道:“辛苦蔡姐了,回去我來開車吧。”

蔡青笑著擺擺手:“不用了,你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還是我來吧。小桐這次就你一個人回來?”

“嗯。”張小桐微笑道,“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張小桐複述這句抗戰電影經典臺詞的時候,蔡青有意無意地看了我一眼,這一眼在明確表示,其實就是我把張小桐教壞的。

我心中這個怨啊……我還滿地裝模作樣爬的時候,張小桐已經在研究弗洛伊德了,我能有什麼本事把她教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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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關,我隨便找了個藉口把蔡青攆走了。蔡青臨走前拍了拍我肩膀:“過河拆橋,有你小子的。”

我嬉皮笑臉地伸手做請的姿勢:“蔡姐走好,有空常來……”

張小桐握著方向盤看著蔡青離開,側過俏臉問我:“接下來我們去哪?”

我想了想:“乾脆找人來吃飯吧,給您接風?想吃什麼?”

“吃了飛機餐,不是很餓。”張小桐趴在方向盤上眯起眼睛,渾身散發出一股青春少女獨有的媚態,“晚上再說吧。”

“那回去歇會?”我拉過她的一隻手,“跟我回家?兩位領導最近去珠海玩去了,家裡沒人。”

張小桐的手在我臉上輕輕一劃:“怎麼聽你說得像誘拐少女?”

我嘿嘿一笑:“有人誘拐自己的未婚妻嗎?”

“……”

張小桐一直到進了家門臉還是紅的。

我想,她也和我一樣,還記得把自己包紮得猶如禮品一般的那個晚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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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張小桐的溫馨沒能持續多久,家裡電話沒心沒肺地響了。

我和張小桐都是關機狀態,能追打到家裡自然表明問題不小,我看了張小桐一眼,張小桐示意我還是接比較好。

我拿起電話,聽見的是劉明耀熟悉的聲音,不過聲調裡有一些低沉:“行文,我知道不該給你打電話,不過……”

我眼皮眨都不眨地故作輕鬆地問“怎麼了?”

“……萬老師的一些事被捅上去了,他受賄……”

我心裡當時就是一哆嗦:“你爸知道了?”

“他主管教育,能不知道嗎?”劉明耀說,“數額很大,夠死好幾回的。”

“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好拿主意,所以著急聯絡你。”

“證據確鑿嗎?動手抓人了嗎?”

“還沒,但是捅到中央了,我們現在搞這個私立學校和公益學校的活動已經遍佈全國,蓋不住。”

我冷靜了一下:“行,我知道了,你人現在在哪?”

“車上,半個個小時後到你那。”

“……你還真快。行,見面再說。”

“好。”

放下電話,張小桐在我身後勾住我的肩膀:“怎麼了?誰出事了?”

我撓撓頭:“當年曾經幫過咱們的大恩人,萬教授……如今出了點毛病?”

張小桐何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