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下,羅禿子踢了羞怒中的劉老闆一腳,兩人遞了個眼色。

羅禿子裝作沒事人似的笑道:“代酒當然可以,難得蘇北英雄救美,咱們必須得成全,給年輕人這個機會。”

“老羅,話可不是這麼講的,要代酒一杯頂三杯,否則免談。”劉老闆說。

羅禿子一呲牙,看向蘇北:“這就為難了……”

“沒關係,我隨意就好,喝酒嘛,大家進行。姜主管敬酒要一賠三,我代酒也是一賠三,折算下來,你們喝一杯酒,我喝六倍對嗎?”

“呵呵,年輕人不要意氣用事,我們朋友之間出來是尋開心的,你六杯六杯的喝,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欺負小朋友了。”

“六杯,蘇北這可不是啤酒,更不是可樂。”

蘇北笑了笑,別看羅禿子他們再勸自己,實際上不過是拙略的激將法而已,不過他個人來講是無所謂的:“那就不用杯子,對瓶吹,我喝一瓶,你們在座的喝一杯。”

羅禿子和劉老闆交換了一個眼神,計謀達成,這才唏噓道:“既然蘇先生這麼痛快,我們不成人之美的話,就說不過去了,上酒!”

蘇北對服務員說:“先給我開六瓶。”

服務員跟見了鬼似的,她見過喝六瓶啤酒的,沒見過說開六瓶白酒的,還是四十八度的白酒。

既然蘇北要挑戰六瓶,剩下的幾人,每人面前就要放上六杯。羅禿子看著溢滿的六杯白酒,心裡也打怵,他們都是酒膩子,六杯白酒差不多一斤多,可以承受,但是需要慢慢喝,這麼喝下去要人的老命啊。

不過,誰也沒有打退堂鼓,畢竟他們喝六杯,而蘇北喝六瓶,恐怕蘇北一瓶沒喝完,就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吐起來,到時候丟的可是董事長的人。

“我先乾為敬!”

“蘇北!你幹嘛啊!”姜濤都快哭了,但又不能掃了大家的“雅興”,她當然知道蘇北在和這些人鬥氣,就因為他們逼迫自己喝三杯白酒,蘇北就要逼迫他們喝六杯,她心裡感動,但是知道這是不可能實現的事情。

姜濤在車上,還用她豐富的心理學知識揣摩這個男人,認為他是那種大隱隱於市的人,在公司裡淡漠的表現就很能說明問題。但是,她沒想到,蘇北居然做起事來這麼極端,咄咄逼人,也在逼迫他自己。

蘇北一隻手一瓶白酒,放在嘴邊,咕咚咚咕咚咚,白酒瓶中的水位正在快速下降,還冒著氣泡湧入蘇北的喉嚨中,看的其他人目瞪口呆,這是喝酒還是喝水。

一分鐘幹了兩瓶白酒,蘇北沒有做任何停留,一口氣完全喝完六瓶白酒,把酒瓶子倒著豎在飯桌上,挑釁的看了羅禿子一眼。

“這……”

“羅總監,你該不會是出爾反爾,拉出去的屎想坐回去吧?”

羅禿子很想反悔,甚至找一個圓滑的方式化解這種危機,但是他看到蘇北那個不容置疑的眼神,背後有些冒涼風,他想起那天在董事長辦公室裡,這個小子差點殺了自己,想起來不寒而慄,嚥了口唾沫,端起一杯白酒。

劉老闆等人還沉溺在思維僵硬的階段,他到底是不是人啊,喝了六瓶白酒,連個嗝都沒打,臉不紅心不跳,就那麼坐在那裡。

蘇北當然不是乾坐著,他也是人,喝多了也吐,但是別說區區的白酒,就算是毒酒又奈我何。暗暗的從丹田之中運起一股內氣,貫穿全身,沖刷著經脈,酒氣快速被分解揮發,變成汗液,從鬢角和手指尖流淌出來。

“劉老闆,你應該向羅禿子……哦,羅總監學習,快喝啊,總不會是想讓我給您拿個奶嘴兒吧?”

劉老闆惱羞成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開什麼玩笑,喝掉這六杯白酒,小命就沒了:“羅總監,你們公司的這位蘇先生,似乎不太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