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鬆開安琪兒,用頭死死地按在方向盤上,腦中不斷地回想到當初隊獵鷹戰隊的兄弟們死去的情形。

忽然間,柳寒雪出現在他的眼前,對著她溫柔地笑了笑:“蘇北,要活下去!”

蘇北啊地一聲大叫起來,開啟車門衝進了黑暗之中。

“為什麼!當初我為什麼不查清楚鐵熊身後的主事人!”蘇北痛苦地大吼。

黑暗寂靜的山道上,安琪兒聽著蘇北的大吼,害怕極了。她下車看著跪在地上的蘇北,試探性地說:“蘇北……”

“也許我當時就可以知道是修羅殺手集團的人對寒煙有危險,那寒雪就不會把擔憂埋在心裡,直至……”蘇北自責不已,他用頭砸在地上,直至出血。

安琪兒哭著跑向蘇北的身前,用手緊緊地抱住蘇北的頭,哭著說:“這不是你的錯。也許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她這個時候才知道,她是被蘇北陰差陽錯地救了,而蘇北並不知道主事人與柳寒煙的關係。

蘇北低吼了一聲,自語:“修羅修羅!還是你們這些雜碎。”他站了起來,雙眼帶著血絲,“你們為什麼要害寒煙。”

“蘇北你要冷靜!”安琪兒非常害怕,她怕蘇北會做出一些危險的行為。

她緊緊地抱住蘇北,生怕他亂來。這一刻,她不再是玩世不恭的青春少女,而是那名困在黑暗之中等待被救的懵懂女孩。

“安琪,當初救你的時候是在春季三月份月末吧?”蘇北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說。

“那個時候……”安琪兒臉紅,“那傢伙要**我,你剛好趕來……”

蘇北輕輕拍了拍安琪兒的後背,安慰她。

他輕聲說:“也就是四月初,我所在的部隊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他自嘲地笑著,“曾經有人問過我的奮鬥目標,我自行慚愧,只說了一句:好好活著!”

安琪兒這個時候才明白這句話的份量是有多重。

“所有人都死了,只留下我一個人,他們卻要我好好活著!”蘇北深深吸氣,“好好活著!”

他抱緊安琪兒,似乎是想要感受一些溫度。

他喃喃:“好好活著!”

“寒雪姐她……”

“死了!”蘇北哭了。

他這一生只哭過兩次。

第一次是在雲緬邊境,柳寒雪臨死前;第二次是在黑暗的山道之上,他抱著安琪兒,失神地述說著獵鷹部隊的兄弟們死去的場景。

安琪兒渾身一抖,瞬間想到寒煙跳樓的場景。她猛地搖頭,輕聲說:“好好活著,大哥哥。”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這個強大的男人竟然揹負著如此重的壓力呆在柳寒煙的身邊。

他生無可戀,只因柳寒煙而苟活於世。怪不得柳寒煙如何打罵他都不走,怪不得他凡事都要以柳寒煙為第一考慮物件,那是因為他是一個活死人。

一個因活著而活著的男人。

這一刻,安琪兒好似變成了蘇北,她感受到了蘇北身上無窮無盡的黑暗。

“大哥哥,你要為了寒煙而活啊!也要為了我而活……”安琪兒流著眼淚,堅定而輕聲地說。

深夜,蘇北抽著安琪兒給他的女士香菸,坐在駕駛室失神地抽著。安琪兒默默地看著他,一語不發。

“單憑修羅是無法對獵鷹造成傷害,也許修羅之後另有其人。”蘇北心想。這一刻,他平靜了下來,靜靜地分析著當年陷害獵鷹的線索。

“至於寒煙被修羅威脅,除了能牽制獵鷹中除了隊長之外最強的雪煙,以修羅的資金和地位,犯不著去傷害一個普通人。”

他頭疼地搖了搖頭。

安琪兒擔憂蘇北的身體,雙手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