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秋黑狂叫出聲。一下子驚醒了,原來是場夢。好奇怪的夢!為什麼爸爸那麼可怕?她眨了眨眼,額頭冷汗涔涔。下了床,走到客廳,她在冰箱裡倒了杯水,當她關上冰箱時,一聲不屬於冰箱的聲響從門外傳了進來。

好像是鐵門的撞擊聲!

有人撬門嗎?

她猶豫著走到門邊,湊著圓孔貓眼向外望,處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樓燈壞了嗎?肯定是!

這種廉價公寓發生這種事根本不足為奇。

開啟門,她驀然一驚,樓燈沒壞,正暈暗地亮著,鐵門上靠著個人,黑衣、黑褲、熟悉的黑色。

“是你!”秋黑喃喃地說,看著他黑色長風衣下滴著水,她開啟門,讓他走了進來。

“你就這麼三更半夜隨便讓陌生男人進屋嗎?”蔡斌低聲說,口氣裡帶著笑意。

“當然不是!只是你的衣服溼了,這樣會感冒的,再說你又不是陌生人!”秋黑遞了杯飲料給他。看他已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便皺了眉不悅地低呼:“你該把衣服脫了!”

她提高了聲音,新換的白色沙發罩此時已溼了一大片,還沾著泥濘。

“哦——”蔡斌接過飲料,一聽這話,本能地跳了起來,生平第一次失常、尷尬。

“浴室在那邊,我幫你把衣服弄乾淨!”

在她生氣的目光中,蔡斌震驚地發現自己竟乖乖地走進了浴室。

那是間非常小、小得不能再小的空間,一如外面的客廳,想必房間也是吧!但佈置卻很雅緻。粉色的浴簾把空間從當中隔開,裡面是淋浴房,少了應有的浴缸。

只掛著蓮蓬頭,黑色的地磚光亮得一塵不染,外面則是洗漱間,同樣的簡單、乾淨。窗臺上放了一個玻璃杯插‘了束不知名的花。散發著陣陣幽香,不知道究竟是花的味道,還是她的味道,蔡斌深吸一口氣,感到溫馨異常。

他把脫下的衣物扔到門外,走進淋浴房,開啟蓮蓬頭,溫暖的水衝在他精壯的身軀上,他閉上眼,生平第一次享受到淋浴的快樂。

當他擦著頭髮,走出浴室時,秋黑已把他的衣服洗好了,正一件件地放進洗衣機的烘乾箱內,洗衣機旁還放了一堆剛才坐髒了的白色沙發罩,看來待會要洗。

“你坐一下吧!”秋黑始終沒抬頭,因為她知道他白色浴巾下的身軀正不著寸縷。那黑色的內褲正在烘乾箱裡掙扎,她紅著臉蓋上蓋子,走到沙發邊,開了電視,想緩和一下這異常暖昧、親膩的氣氛。

“我從不看電視!”蔡斌端起原先的那杯飲料,邊喝邊說。是果汁?!他皺了皺眉,她當他是小學生嗎?給他喝果汁。而秋黑卻仍站在電視機前全神貫注地調著電視。

蔡斌伸出手臂從後面擁住她,好香!好溫暖!閉上眼,他第一次陶醉在暖玉溫香抱滿懷中。秋黑一陣輕悸後,溫順地站著,任他輕吻自己的後頸、秀髮。烘乾器不識趣地發出嗚叫。

秋黑一驚,掙脫開他的手臂,把衣服從烘乾器中取出,放在熨衣板上,插上熨斗,開始熨衣服。看他已坐在沙發上便道:“你去睡一下吧!很晚了,等我把衣服熨平,來叫醒你。”

“方便嗎?”

“你放心!姐姐她們都不在,別擔心有人會趕你!”

她笑著說,泰國時的處境又在他們腦中跳出來。蔡斌也笑了,走進房間。

愛!洋溢著整個屋子,濃得讓人激動。

當她熨完衣服,躡手躡腳地走進房間時,意外地發現蔡斌還未睡,手裡捧著她的素描本,正站在畫架旁。

她臉上驀地一紅,有些尷尬,“畫得不好——隨意畫的!”

“很好啊!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竟會有那麼多表情!發怒的、沉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