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個小鎮,雖是有些破敗,倒也給眾人補了些乾糧,問過方向之後不過午就繼續出發,行了一陣,伯顏策馬踱到郭芙身邊,低聲道,“給人盯上了。”

郭芙彎唇一笑,“自鎮子裡出來就感覺有人吊尾巴。”

伯顏指了指這黃土地笑道,“這樣的沙土地,最是容易看出車轍印記,判斷所裝何物,我們那兩車貨物實在太重,惹人眼饞。”

“如今才剛剛走到偏西,要離開中土富庶之地了,越是往前越是貧窮荒涼,也難怪草寇多了起來。”

伯顏道,“若真出了關到了西域察哈臺汗國境內,反倒繁榮很多,這一段路最是難走。”

郭芙點點頭,眯著眼看了看天上太陽,“而且也越來越熱,真是討厭。”

伯顏見她一臉懨懨,關心道,“沒事吧?”

郭芙點點頭,眯著眼看到前方一路煙塵起,冷笑道,“如今我心情正不好,剛好撞到我手裡來了麼?!”

但其實他們這方才伯顏、郭芙、荊九、辛十一、聶十二幾人擅武,那幾個車伕雖也會些拳腳功夫但絕不是高手,華箏的兩個侍女也都是能使刀的,馮鼎初也會耍毒,以那路煙塵來看,來人絕對不少,但郭芙仍是有著絕對的自信——

不為其他,只是這個世界雖是個武俠的世界,但她已經發現了,就全真教那些個小道士在一般人中都是高手,更何況他們——路過一小鎮時他們親眼看到全真教一比當初楊過還低了一輩的小道士被吹成江湖高手的荒唐劇目,他們才知道原來一般人真的是接觸不到什麼高深武學的。

想當初郭靖在蒙古不也是很強悍的存在麼,他當時不過是江南七怪的弟子罷了,且資質駑鈍,但與一般人比,確是不錯了。

就如現在的伯顏、郭芙之流,就像是幾個拿著刀的大人與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子打架,有什麼懸念可言?

落草為寇多為生活所迫,但郭芙看著那群來人,衣著雖樸素但尚且不錯,個個以一種囊中之物的眼神看著自己一行人和物,兩人策馬越眾而出,竟是一男一女,皆氣質沉穩,手上各持一柄彎刀,一看便知非是一般匪人。

那男子面上微須,身著硃色長袍,面色微黑,臉色陰沉,倒是那女子面板雪白,雖已有了年紀但姿容不差,且高鼻深目,一看便知不是漢人,一身雪白綢衫,笑盈盈的極為魅惑勾人。

“當家的,好久沒遇到這麼好的獵物了。”

那男子勾了勾唇,瞥了眼那輛車貨物,甚為滿意的模樣。

伯顏看了一眼兩人,微微一笑道,“賢夫婦一看便不是普通江湖匪人,卻不是是何人門下,我乃伯顏,西域賢者是為家師,正與新婚妻子往西域拜見師尊而去,卻不知——”

那女子面色一變,看了一眼那男子道,“是賢者的弟子。”

那男子哼了一聲道,“什麼賢者不賢者,沒聽說過。”

郭芙微笑道,“這位先生怕是中原武林人士吧,使刀?卻不知是出自金刀門還是慶陽褚家?去年英雄大會之時我爹爹也曾給金刀門門主與褚家當家的發過帖子的。”

那男子聞言臉色有點難看,“你竟是那郭靖與黃蓉的女兒!”

郭芙笑道,“不錯。”

那女子已是湊到男子耳邊,細細說道,“那西域賢者被稱西域第一高手,實不可小覷,且在西域聲望極高,當家的還要小心為妙。”

那男子臉色陰晴不定,他已是聽聞了近些日子中原武林最為出彩的幾位年輕人,眼前這兩個年輕男女顯然就在其列,正在猶豫是否要揭過這一節的時候——

那女子的眼角瞥到馮鼎初腰上別的樣式特殊的鐵牌子之時,發出一聲驚呼,那男子隨著她的目光看去,更是臉色大變,幾乎驚慌失措道,“誰知道你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