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語涼:「呃,可是看桅杆,又不是太像大夏的船。」

船家:「不是咱們的船,是堪輿國的船。」

「堪輿的船為什麼掛嚶如旗?」

船家一臉的驕傲:「當然是因為掛咱們的旗子去海上比較安全啊!外面海盜看到都不敢搶。哈哈,不都是因為上次師律將跟著水師出去了一趟麼?一帆開去堪輿又回來,把路上的海盜揍了個遍,如今海盜看到大夏的船都繞著走。」

宴語涼:「雖然如此,但這貓貓兔……畫得也不太對啊。」

大夏的嚶如明明是貓臉兔子耳朵,它這畫的卻是兔子臉貓耳朵。船家:「嗨,沒事兒。看著像就是了!他們靠近都不敢哪能明白!」

他說著,搖著船更加靠近海港。

「客官不是想看大夏的船,你們看,那邊一排是落雲的船,後面那一隊新的就是咱們的。」

「是不是比落雲的還氣派了?我大夏如今哦豁,早不是二十年前的大夏了,那叫一個國富力強、財大氣粗喲!!!」

宴語涼:「得了吧。還財大氣粗,一仗打下來國庫空蕩蕩,還不知道明年又上哪搞銀子呢。」

船家聽他這話不高興了:「哎等一下年輕人,啥國庫空了?年紀輕輕不要空穴來風、相信謠言,應當相信陛下、相信嵐王!有他們二人在國庫怎會空,大夏只會一年好過一年!」

宴語涼:「……」

就是有他們二人在,啥都想建、啥都想搞,國庫才一直空。

旁邊莊青瞿忍不住嗤的一聲笑出來。

嵐王不笑則已,一笑傾人城。船家都看呆了。他從上船就覺得這位公子長得好看了,如今又認真看了幾眼,啊,恕他詞窮,怎麼世上會有人那麼好看?

可惜生成男子。這若生成女子,只怕江夏最美的大家閨秀也遠不如他,多半可以入宮為妃……不,一定可以倍受聖寵當皇后!人人都說當今皇帝至今不娶是眼光高,他倒覺得只因此男沒生成女子!

不過生成男子估計也禍國殃民,容易把別人勾成龍陽之癖。

不信瞧瞧?

一個男子生成這般傾城國色,這一笑,就連跟他一起的公子魚都再想不起來抓了,只顧看他發愣。恍惚之中竟還有點不是滋味的複雜,只怕咳……不是太妙。

宴語涼是複雜。

那麼多大船,江南一派盛世繁華景,漁夫一路都在自發歌功頌德,憶往昔多麼窮多麼不容易,而如今江夏商人遊人眾多,搖船夜遊的生意多麼逍遙又掙錢。

嵐王聽著就一直微笑。

那雙狹長的明眸裡,還又幾分得意驕傲的模樣。

可是。

宴語涼雖一向知他喜歡如今大夏的繁榮光景。可這一切好光景細想來,又有多少是以嵐王身上的痛、心裡的傷,半數的健康,以及數不盡的委屈和絕望換來的。

嵐王都忘了麼?

還是說,不計較了?可小莊從來小心眼又心思重,又怎會不難過、不計較?

乘船回去的路上,夜深了,水上燈火滅了一半。兩個人也都有些累了,宴語涼靠著嵐王安安靜靜,悄悄摸他手指。

指尖勾勾纏纏,很是溫柔。

他這些時日,待嵐王都是加倍用心的呵護備至。

雖臉上仍是錦裕帝不變的大大咧咧、嘻嘻哈哈,實則卻每是一個眼神、一絲舉動皆認真放在心上。會給嵐王梳頭、更加入微觀察他穿衣薰香的小心思,循著他的目光,認真揣摩這個人許多暗戳戳的小情緒。

嵐嵐被他刻意討好,會略羞澀、裝不知道,卻又暗戳戳的歡喜。

想要的小玩意兒,哪怕嘴上說著不要眼神也騙不了人。尤其有些他其實很喜歡的東西,他自己又覺得掉價的,就會像小